你的喜歡,也是謊言嗎 如若有假天打雷……(2 / 2)

意味不明的話,意味不明的笑。這笑裡不知是不是含有警告,眨眼一看,那警告又消失了,似乎隻是錯覺,“你們的房間在這,可莫要再走錯了呦。”聲音也大的正巧可以使範小郎聽見。

“嗯!多謝徐姐姐。”她彎眼朝她點頭,乖巧地似乎沒聽懂她話外之音。

徐昭佩又朝範煜點點頭,便輕飄飄的朝地字四五號房這邊的南邊樓梯走了下去,來似一陣風,去也似一陣風。

“徐姐姐,我不說半句假話,如若有假天打雷劈,”柳楨的召喚使徐昭佩停住了步子,如蘭如竹挺拔的背影輕輕轉過,半掩一張不辨雌雄,無暇如玉的側顏,她笑一笑,接著道,“當然,指的是剛才在底下稱讚您的話,句句屬實。”

一聲輕笑,什麼都沒回答。

美麗的幽靈嗬,往往於夜晚月華寂靜之日誕生,因此不免落入了隻能在夜晚行動的陷阱,會不會像擺渡人一樣,隻為招募一名代替他的過客?

終於走了......柳楨黑色的眼珠子逐漸失焦,倒退了兩步,倚靠在牆上不至於摔倒,胸腔上下起伏不定,緊緊壓製住的不穩的呼吸聲此時儘數吐出,垂頭閉了閉眼,將狀態一一調整回來。

“如若有假天打雷劈,你說謊話都不打草稿的麼?”

嘴上不饒人,也不知戳中了他什麼痛點,看著十分生氣的樣子。

......她想把這個礙事的家夥丟出去。

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粗暴地打開門,將他扯了進去,又“嘭”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他一時反應不過來,隻能被她牽著鼻子走。因為知道不能夠大聲叫嚷,因此驚訝的話頭隻停在了一半:

“你——”

門合上了。

柳楨給自己倒了茶,飲了一口,才哼道:“我什麼我?”

見他不理,這下是真氣著了,於是搖搖頭,也替他倒了一碗茶,特意端給他去。

見著眼前的茶碗,他猶豫再三還是伸手接住了,兩個人走到八仙桌處坐下。

她忍不住打破沉默,“那是權宜之計,再說了,我哪一句說了謊?”仔細想確實也算不上說謊,不過將前因後果顛倒,頂多是先後的問題。

“......”

好好好,又當鴕鳥了是吧?

“你到底是不齒我三句話裡沒兩句真話,還是擔心我被天打雷劈?”

“抱歉。”他手腕一轉,喉結上下一動,將碗裡的茶水一飲而儘,道了歉避開了這個話題,“徐老板確實有問題,剛才我們......”

對於他的話,柳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掏掏耳朵吹吹指尖便像放屁一樣忘了,隻抱著手好整似暇地盯著他把話講完,末了才說:“講完了?”

一看就知道她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於是他簡短地扔下一句“講完了”撇頭便起身打算回自己的房間去。

她是何等人也,既然他的話說完了,那就該她發言了不是?

她拽住他的手,然後雙手搭上他的肩,使了勁將他按在木凳上,吊兒郎當地問:

“您講完了,那該我講講了吧!逃避問題可不是個好習慣呦,你的反應很可愛,但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不可能每時每刻知道你心裡想什麼的。”

聽見“可愛”二字,他不可置信地先睜大了眼睛,然後緊緊皺眉,顧不上臉上彌漫的可疑紅色跡象,反駁道:“柳楨!”

因為站著的緣故,她低頭看著他急忙揚起的臉,好心情地發笑,“現在願意說話了?”

也不藏著掖著了,範煜板著臉,麵無表情地問:“你的喜歡,也是謊言嗎?”

“這有什麼關係,反正你也拒絕我了不是嗎?”

“所以我不是說‘沒有’了嗎?”他無奈地說。

什、什麼?

她回想起剛才他一直說“沒有”的情景,卻隻以為那是配合她演的把戲而已。

紅暈如飛霞一般蔓上雙頰,她又像無數個芳心萌動的少女頓時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該看向哪裡。

“你的意思是——你也喜歡我?”眨著兩隻圓而大的眼睛,不可思議地蹲下去看他的眼睛,歡喜雀躍地說:“那我們成親吧。”

“我不知道......”見她的眼神逐漸“凶狠”,範煜連忙改口,“可能有也可能沒有,我恐怕還不能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複。況且成親大事,不可貿然決定。”

柳楨陰陽怪氣地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呸了他一句:“就知道吊著我,真應了女祖宗的話——天下男兒沒一個好東西。”

誰知又戳到他哪根筋了,偏與她唱反調:“你既說天下男兒沒一個好東西,怎麼剛剛左一句徐姐姐好右一句徐姐姐好的,成親姊妹了似的。”

她一愣,反笑道:“你醋了不成?”

“你知道那徐昭佩不是女人,而是男人?”他問。

她回味回味,“可不是嘛,手也摸了,氣味也聞了,兩個眼睛白瞎了不成,不過話說回來,細皮嫩肉的,可不像個男人。”遺憾歎一聲,又接著說:“若是能近距離瞧瞧就更好了。”

知道這色鬼是專門氣他的,他隻將一顆心放下來,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好好叮囑一番,“今晚或許惹上些事端,夜深人靜,若有什麼事便叫我一聲,自己仔細小心些。”

等到他離開,她還傻乎乎站在原地,開心得要爆炸似的,抱著自己的腦袋倒在床上,嘴裡嘟囔著:“我這頭,嘿嘿,不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