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鈺心中疑竇叢生,眯起眼,看向蕭廷鈞,後者鬆鬆摟著個omega,湊著腦袋,不知道在說什麼。
“怎麼了?”蕭廷鈞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轉頭問。
“他的眼睛很漂亮。”蘇鈺慢吞吞地說。
“小瞳的眼睛有種魔力,盯久了,能讓你看到最美的東西。”蕭廷鈞親自為蘇鈺夾了一筷子肚絲,“這做的不錯。”
蘇鈺隻顧著碗裡的肚絲,他不喜歡吃,但富含維生素b9,他哥總是留給他,隻能裝作喜歡。
後來也就慢慢習慣了。
他不再看小瞳的眼睛。
蘇鈺沒彆的優點,就是聽話,極度聽話——聽話到能克製住一切好奇心,就像一台隻有理智沒有感情的機器。
一頓飯吃的風生水起,幾個小omega妙語連珠,氣氛炒的極為熱絡,連蘇鈺都被幾個笑話,淺淺地逗笑了。
桌上的飯菜漸漸變得狼藉,透過玻璃的光線也已經消失不見,時間越發難捱起來,蘇鈺調了調手腕上的表:“既然今天沒有結果,那我先回去,明天繼續。”
蕭廷鈞放開自己的omega,握住了蘇鈺的手腕:“蘇小公子應該很久都沒來過這種地方了吧。不妨來玩玩?有些不能在談判桌上說的,我們可以私下談。”
“不能在談判桌上說的,私下也不能說。”蘇鈺想要掙脫。
蕭廷鈞起身,他的力氣極大,帶得蘇鈺也不由自主走到麻將桌邊:“那就培養培養感情,就當交個朋友。以後打交道的日子長著呢。”
他招呼其他人,副官郭懷和小瞳也坐了過來,正好湊成一桌。
麻將桌離花更近,蘇鈺的呼吸更加急促。
好像有人發,情了——混合的信息素更加甜美,蘇鈺的後脖頸開始發癢。
“你們收一收啊。”郭懷對那邊吼,“要點臉,樓上就是包廂!”
立刻有人笑嘻嘻地把人拉了出去。
不好的預兆。
蘇鈺捂著腦袋,靠著椅子坐著,儘力忍耐著,腦子裡的弦卻怎麼也接不上,腦仁好像隨時都能晃出來。
另外三個人已經開始洗牌了,蘇鈺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小少爺輸不起?”郭懷慫恿他上場。
“我不會。”蘇鈺搖搖頭。
他的嗓音綿綿的,有點抓人心肝。
“小少爺謙虛了。”蕭廷鈞毫不客氣拆穿他,“我記得蘇小公子當年可是社交場的風流人物,跳舞喝酒打橋牌樣樣精通——這樣,你贏了,我答應你第十八基地的要求。”
“要是我輸了呢?”
“輸了啊——”蕭廷鈞摸了摸下巴,“小少爺玩不起?”
“要是我輸了呢?”
“輸了你給我回家當老婆。”蕭廷鈞咧嘴一笑。
四周的人發出哄堂大笑。
一個alpha,給另一個alpha當老婆!
所有人都隻當蕭廷鈞在戲弄蘇鈺!
隻有張晗,臉色繃得鐵青!
蘇鈺看著蕭廷鈞深邃的眼睛。
裡麵明明白白都是“認真”二字。
他那麼專注,就好像眼睛裡,隻剩下了蘇鈺。
蘇鈺不敢輕易答應。
他害怕,萬一蕭廷鈞不止是開玩笑呢?
如果他真是個alpha,此刻一定會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君子報仇,忍十年不晚。
受的胯下之辱,將來必報之。
“我開玩笑的。”蕭廷鈞靠到椅背上,懶洋洋地說,“蘇小少爺不會當真了吧。我有軟綿綿的omega不要,非喜歡你這個alpha?”
蘇鈺鬆了口氣。
剛才屏息凝神,他連不舒服都忘了。
蘇鈺正了正神色:“那蕭帥想要什麼?”
“我想要這個。”蕭廷鈞指著他手腕上的手表。
蘇鈺看了眼自己的表。
這塊表裡,藏了一根毒針、一根隱形墨棒,還有一個定位儀。當年他從一號基地帶回來,保命的東西。
南征北戰這麼多年,上麵布滿劃痕,蘇鈺一直沒有把它換掉。
每次都戴在左手腕上,心安。
貴重是貴重,卻也不是非要不可的東西。
蘇鈺垂眼。
舍不得,心底一個聲音在說,我不想給他。
你已經拒絕了彆人一次,蘇鈺對自己說,彆給臉不要臉!
他笑得很是勉強:“我這表可是omega的,聽說末世之前的東西——主要倒不是多少錢,一直以來帶著,是挺重要的東西。”
“確實是舊東西。”蕭廷鈞的聲音很是輕快說,“蘇小少爺就沒想過修一修?”
修了就不是原來的東西了。
蘇鈺說:“第十八基地,沒第一基地這麼好的條件。”
蕭廷鈞似乎在猶豫:“我出這麼大的價格,就換一塊舊表,好像不怎麼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