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鈺握著qiang口:“還給你。”
“送你了。”蕭廷鈞說,“這一路上危險重重,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就用得上。”
蘇鈺: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我希望我用不上。”
這麼一鬨,蘇鈺的心情終於鬆了一點。
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有什麼塵埃落定了。
又有些悵然若失。
張晗不該死的。
蕭廷鈞的大手覆蓋在他的眼上:“你也好好睡一會兒,有事我叫你。”
火藥的味道,第一次如此讓人心安。
“蕭帥親自以身作則守第一班啊。”蘇鈺感歎了一句,他的手可真穩,“精力這麼旺盛,真是天生為戰場而生的。”
“嗯,這句誇獎我收到了。”蕭廷鈞在他耳邊說,“下次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蕭廷鈞一句話,點燃了蘇鈺的鬥誌——
蘇鈺:哼!
小爺的體力也不差!
他強撐著眼睛,身體卻很誠實,很快睡著了。
自己這一睡,再次睜眼,居然已經躺在鯉泉的床上了!
他揉揉眼,看著窗外的晚霞,鼻尖飄起單獨拿的香氣——又是粥,粥!小瞳拿手的好粥!
蘇鈺直捂頭:每次小瞳做粥,他都有種不好的感覺!
他的肚子咕嚕嚕叫起來。
初步算下來,他大概已經又兩天時間滴米未進!在車上怕麻煩,連水都沒敢多喝一口!
蘇鈺覺得有點頭暈。
低血糖了。
他踉蹌著爬起來,被一雙穩穩的手扶住。
蘇鈺不用抬眼,都知道是蕭廷鈞。
“你最近很閒嘛。”
“吃飯的時間還是有的。”蕭廷鈞把人扶下樓。
餐桌上擺了大大小小滿滿一桌,雖然都是些早點——不管質量如何,誠意還是滿滿的。
小瞳已經很自覺地離開了。
蘇鈺也顧不上許多,端著碗,今天的粥,依舊一股紅棗味,他已經習慣了。
蕭廷鈞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
“嗓子不舒服?要去開點藥嗎?”蘇鈺問。
蕭廷鈞:我暗示你就當看不懂是吧。
“你就沒什麼要問我的?”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蘇鈺順口問。
反正絕對不是他的那通電話——距離這麼遠,怎麼可能剛打電話,人就來了?
蕭廷鈞也不打算瞞他:“你這麼能跑,我當然在你身上做了點記號!”
蘇鈺想了想,捏著脖子上的八音盒項鏈問:“所以,這是個定位器?”
蕭廷鈞不置可否。
自從當年蘇鈺從他手中跑了之後,對蘇鈺,他向來都是做兩手準備——除了這個八音盒項鏈,蘇鈺的皮下,還被植入了一枚定位器,依靠人體生物電供能——除非蘇鈺死,這枚定位器會一直工作下去。
當然,這些事情蘇鈺就不必知道了。
問題問完了,蘇鈺繼續吃飯。
倒是蕭廷鈞急了:“張晗……”
“張晗已經死了。”蘇鈺放下碗,看著他,“人總得朝前看,沒必要為了一個私人念念不忘。”
“你真的放下了?”蕭廷鈞說,“不要騙自己。他背叛了你。這種行為,放在哪個基地都是得上軍事,法庭的。蘇鈺,你不能因為你個人的情感,對他網開一麵。”
蘇鈺自然是知道。
“但是誰家的法庭,也不會判他死刑。”
蕭廷鈞還要說什麼,蘇鈺比了一個“停”的手勢:“我放不下隻是因為我自己的一些情緒,不是因為他這個人。”
蕭廷鈞有些頭疼:
我的omega,到現在依舊滿心都是彆的beta?
我還居然要開導他?
蕭廷鈞啊蕭廷鈞,蘇鈺就是這麼被你縱容的!得寸進尺成什麼樣了!
“一個被嫉妒蒙蔽到臉所愛之人都能背叛的人,沒什麼值得同情的。”蕭廷鈞說。
“都說我不是了!”蘇鈺受不了,alpha一直這樣自顧自說話嗎?“我隻是覺得,我當初一意孤行,將他安放在如此重要的崗位上——當時我為什麼就不聽勸呢?”
蕭廷鈞沒想到他會糾結這個,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嘴張了好幾次,像一隻溺水的金魚。
蘇鈺偏過頭,捂著嘴笑了起來,正好看到茶幾上的那把勃朗寧,昨晚上蕭廷鈞給他的那把,他睡著的時候,依舊死死攥著——他們這批學生最基本的技能,就算是死,也得把qiang握在手裡。
“昨晚把它摳下來可費了不少力。”蕭廷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你都沒醒,小瞳生怕是不是暈過去了。”
“那我可真罪過,昨晚鬨到挺大。”蘇鈺走過去,拿在手心,把玩著,“你把它拿走吧。”
“我說了,給你就是給你了。”
“你不怕我對你開,槍?”蘇鈺緊緊握住了那把勃朗寧,手心出了汗,依舊穩穩攥著。
“從你回來的那一刻,我就不怕了。”蕭廷鈞說,“蘇鈺,我信你一次,你可彆辜負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