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回來時,我正趴在床上玩遊戲。他舉著手機,正在接電話,見我看他,衝我比了個口型。
——琴酒。
是琴酒在給他打電話。他嗯嗯啊啊地應到,過了一會兒,說:“好,我知道了。”然後掛了電話。
“琴酒找你什麼事?”我丟開手機,翻身問波本。
他晃了晃手機對我說:“琴酒催促我們快點回去,有任務要安排。”
“猜到了。和琴酒扯上關係準沒好事……”我一邊咒罵琴酒,一邊哀歎我的假期。琴酒此人堪稱組織裡的內卷達人,不僅自己卷,還要求彆人和他一起卷。討嫌得很。
“按照一開始的計劃我們明天就回日本了,反正隻是提前了一天……”波本安慰我,但我一點也沒有被安慰到。
衝他翻了個白眼,我指揮他去打電話改機票,自己去收拾行李。轉身時趁著他不注意,從項鏈裡取出一張輕薄小巧的芯片,丟到了衣櫃下麵。
“我把時間改成了最近的一個航班,我們要快點出發了。”波本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我屏住呼吸三秒,徐徐吐出,應道:“好。”
……
波本和梅洛離開後,保潔進門打掃,剛打開吸塵器,一行人闖了進來。
保潔驚恐地瞪大了眼,正要大聲呼喊,其中一人出示了警察證件,保潔閉上嘴,緩緩點了點頭。
……
飛機在羽田國際機場落地,我和波本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去福岡市執行一個情報竊取的任務。花了三天將任務做完,我們又連夜返回東京。
夜晚的霓虹燈像懸掛在天空的彩帶,妝點著東京這座繁華的不夜城。我撐著臉頰從玻璃窗看向車外,感覺身心俱疲,隻想回家躺到床上睡一覺。
駕駛座上的波本仍舊神采奕奕,一頭淺金色短發在黑暗中流淌著蜂蜜一樣的光澤,難以想象這個男人竟有三個晚上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該說不愧是年輕人嗎,就是精力旺盛……我忍下一個哈欠,打開了車載電台。
“……據《米花新聞》當日報道,東京警視廳等在靜岡縣下田近海查獲了疑似用船隻走私的約6噸海○因。據稱這是日本國內今年查獲的第三起……”
我頓時不困了。
“喂,波本,這批貨不會是……”我忍不住驚歎。波本啊了一聲,“很大可能是杜蘭和穆裡交易的那批貨。”
他話音剛落,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屏幕上兩個碩大的字在閃爍——又是琴酒。我現在看到這個名字就生理性頭痛。
“琴酒,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提任務的事,我就把你的保時捷炸了!”我先發製人,在琴酒開口前搶先說道。
琴酒不屑地嗤了一聲,開口時陰測測道:“梅洛,一直以來朗姆都太縱容你了。”
我並不怕琴酒,雖然這人成天擺著一張臭臉好像隨時都會抽出他心愛的伯/萊/塔給你一槍,但琴酒其實最會審時度勢,對待代號成員,如果不是對方有臥底嫌疑或者和他有利益衝突,他一般隻會采取無視的態度。
現在他這個語氣聽起來就很不妙。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反問他:“那你有什麼指教?”
“穆裡是香港警察派來的臥底。”琴酒冷冰冰地說。
我錯愕,脫口而出:“不可能!”
琴酒像是懶得再和我廢話,隻說:“我們在泰國警方的臥底已經拿到了確切的信息,穆裡是臥底。他已經被處決了,但你和波本逃不了失察的責任,明天一早你們就得來7號基地接受處罰。”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你都聽到了。”我轉向波本。
他點點頭,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明天到來的處罰,隻是感慨地說:“真沒想到穆裡竟然是臥底。”
“是啊……”我重複道,“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是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