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我交出去的資料,公安內部似乎確定了潛伏的組織臥底的身份,大清洗後一周,蘇格蘭、哦不,諸伏景光就離開了這間安全屋。
隨後我就聽說組織加大了對我的搜尋力度,一副不殺了我誓不罷休的態度,現在我是徹底綁在日本公安這艘船上了。
在組織徹底覆滅之前,為了安全起見,公安認為我最好待在安全屋裡不要出去。
“如果順利的話,你很快就能出去了。”這是最後一次交接情報時,來自降穀零的安慰。
我不置可否。
這段時間空蕩蕩的安全屋添置了不少物件,比起原來的樣子,起碼看起來能住人了。
怕我無聊,還買了一個電視機,但是手提電腦和手機之類的通訊用品是沒有的。名叫風見裕也的公安還貼心幫我準備了不少電影光碟。
“之前進行搜查的時候,在梅洛小姐居住的房屋裡發現了一整麵牆的影視和音樂光碟。”
對方推了推眼鏡,解釋道。
……其實不用解釋也是可以的。
感謝他的好意,但其實喜歡看電影聽音樂的不是我,是賴春生。
賴春生愛看電影,最愛看警匪片;喜歡聽音樂,最愛披頭士。
還小的時候他經常鼓動季叔,說季叔退休了開一家酒吧,等學校放假了他可以免費去給季叔當酒吧的駐唱。但賴春生五音不全,唱歌極其難聽。
季叔沒好氣地說:“請你當駐唱,怕唔係客都要跑光!”
現在想起來,這都是很遙遠的事了。我歎了口氣。
風見問:“您不喜歡嗎?”
我隻能衝他笑笑,“謝謝你,不過我隻是拿那些碟片做裝飾的,對這些東西其實興趣不大。”
裝作沒看見他的尷尬,我繼續問:“自己一個人待在安全屋確實沒什麼意思,所以我能申請養一隻寵物嗎?小狗最好,貓也可以。”
“請您稍等。”他這麼說,然後走遠幾步拿出手機,向上司請示。
我覺得沒意思。雖然現在的情況比蹲監獄要強得多,但仍舊不自由。
不一會兒風見的手機就發出嗶嗶的聲響,應當是上司的回複,隻是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麼,我看到風見窄長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他抬起頭,看看我,又看看手機,再看看我。那樣子像是驚恐的土撥鼠。
我覺得有點好笑,“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不,沒什麼。”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默默搖頭,問我,“您喜歡白色秋田犬嗎?”
我無所謂地點點頭。我不在乎狗的品種,隻是想要身邊有個活物能陪著我。
風見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他就把狗帶來了。像白色棉花糖的小狗,毛絨絨,又活潑,非常討人喜歡。
“它有名字嗎?”我擼著小狗雪白蓬鬆的毛發,問風見。
風見咳了一聲,推了推眼鏡說:“它叫哈羅。”
哈羅嗎?很可愛的名字。
我牽著它的爪子搖了搖,聲音放柔:“你好呀,哈羅bb,我係你嘅新主人。”
哈羅汪了一聲,抖著耳朵翻了個身,肚皮露出來,粉嫩的爪墊搭在我的手腕上,很親人。
真可愛。
我忍不住微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