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梁簡竹os:可惡的臉盲…(1 / 2)

靜數日落 荷葉西 3246 字 10個月前

兩日後,小雪初霽。

梁簡竹蜷縮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這是他期待值較高的一部推理電影,前幾年由於個人私事遺憾地錯過了國內檔期,而今天恰好撞上了重映,便心血來潮點開看看。

電影情節快到高潮,眼看著警察的手離凶手隻有一步之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這緊張的氛圍。梁簡竹看也沒看就摁下了接聽鍵,語氣不善:“誰啊?”

“你吃竄天猴了?說話這麼衝。”對方調侃道。雙方沉默幾秒後,電話那頭似乎想到了什麼,語調漸漸轉為狐疑:“你不會又像上次那樣沒給我備注吧……我是駱良臻啊。”

駱良臻是Phoenix的鋼琴伴奏,也是少數知道Phoenix就是梁簡竹的人。在梁簡竹退出舞台後,他也隨之向聽眾告彆。輾轉一年後,他向蔚州大學投去簡曆,選擇成為音樂生的鋼琴指導。

起初,“Phoenix的前隊友”這個身份給他帶去了不少麻煩。許多粉絲和音樂愛好者聞聲而來,將教室擠得水泄不通,嚴重擾亂了課堂秩序。之後校方下了限行令,明確規定非音樂生及旁聽生不得入內,這場鬨劇才漸漸得以平息。

雖然兩個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他們仍然是無話不談的知己。就像是兩滴被蒸發掉的水汽,兜兜轉轉,最終從雲裡落下,又歸於同一片大海。

“我知道啊。”梁簡竹不以為然,“你有事嗎?”

駱良臻深吸口氣,放柔了語氣:“你去當許前輩兒子的老師了?”

梁簡竹抓起枕邊的遙控器摁下了暫停鍵,低笑一聲:“駱老師的消息還真靈通,當鋼琴指導真是苦了你了。”

梁簡竹刻意拉長了尾音,顯得有些慵懶,但駱良臻仍然察覺到他笑聲裡異樣的情緒。他嘖了一聲,向電話裡的人發出了邀請:“現在有沒有空?出來陪我喝酒。”

“我要睡覺了。”梁簡竹乾脆利落地拒絕。

“彆撒謊,我之前聽到電視聲了。”駱良臻無情地戳穿他,“多穿幾件衣服,晚上比白天要冷。一會兒老地方見。”

暮色漸起,酒街旁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應時而亮。而酒街的儘頭坐落著一家麵積不大的酒館。常年未經修葺,門口雜草叢生,店牌上歪歪扭扭寫著一個“酒”字,看上去破敗不堪,活像一隻被人遺棄的流浪貓。

這兒的酒調得一絕,可惜老板是個隨性的人,主張佛係經營,小酒館幾乎無人問津。如果沒有梁簡竹和駱良臻兩位常客,估計早就倒閉了。

梁簡竹推門進去,隨即一陣舒緩的背景音樂傳入他的耳中。

室內采用簡潔的裝修風格,除了眼前大得離譜的吧台外其餘不多做華麗的裝飾。老式音箱裡播放巴赫的《小步舞曲》,空氣中彌漫著若有若無的雪鬆香,與一般酒館裡嘈雜的氛圍大相徑庭。

用老板的話來說,這是一家具有慢生活風味的酒館,而駱良臻偏偏看上了這種格調。

正在清理工具的調酒師率先察覺到梁簡竹的到來,熱情地打了聲招呼:“簡竹哥來啦。”

坐在吧台前的駱良臻聞聲抬眸,向來人指了指身邊的空位子,繼而摩挲著酒杯悶了一口酒。

調酒師問:“簡竹哥需要喝點什麼嗎?”

梁簡竹挪開椅子,朝駱良臻的酒杯努努嘴:“跟他一樣,長島冰茶。”

“得了吧你。”駱良臻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彆跟我說你不知道自己酒量有多差,要是喝醉了彆指望我送你回家。”他對調酒師囑咐道:“給他一杯檸檬水。”

“檸檬水怎麼能體現出小孟高超的調酒技術呢……”梁簡竹還想再勸說幾句。

駱良臻:“這些話你留著和喝醉後耍酒瘋的梁簡竹去說吧。”

倏然,背後傳來一陣熱鬨的嬉笑聲,梁簡竹好奇地回頭一望,平日裡冷冷清清的小包廂竟然亮著燈光。他問調酒師:“誒,小孟,今天包廂裡怎麼有人啊?”

小孟邊切檸檬邊道:“說是蔚州大學的大學生,來同學聚會的。”

“同學聚會來酒吧……”梁簡竹用肩頂了頂駱良臻,揶揄道,“駱教授,你不管管?”

駱良臻彈開他的肩膀,說:“又不是小學生,都是成年人了,你管得住他們?”

梁簡竹自討沒趣,哼了聲趴回吧台上。

小孟呈上檸檬水後便知趣地退回工具間,將吧台留給兩位好友。

“駱大教授三更半夜叫我來隻是為了喝酒?”梁簡竹端起玻璃杯碰了碰酒杯的杯沿,語氣略些不豫。如果不是說好駱良臻請客,他是萬萬不會離開他那溫暖的小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