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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駱良臻第一次經曆梁簡竹醉酒》
(內容有點小長…)
“不愧是年紀輕輕就享譽盛名的Phoenix先生,一曲《四季》真叫人如癡如醉……”主持人的讚美聲還在繼續,而梁簡竹早已舉著琴跑下台,一把扯下麵具,和在後台等候的駱良臻比了個“耶”。
“又是一次演出大成功!”梁簡竹得意地擦了擦鼻子,“不愧是我!”
駱良臻笑著幫他接過琴:“那麼請問大演奏家,您的下一步行程是什麼?”
“我們去慶祝慶祝吧!”像是早就打好腹稿,梁簡竹說得毫不猶豫,“去郭叔那喝酒怎麼樣?”
駱良臻聽後馬上皺起眉頭:“不行,你爸媽說過你不能碰酒。”
“大人就是這樣,總愛把事情誇張化。”梁簡竹撇撇嘴,“再說了,我就小酌幾杯,也醉不到哪裡去吧?”
駱良臻動容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梁簡竹掏出手機打開日曆給他看,第二天的提醒事項裡畫了個蛋糕的表情包,“今天是我19歲的最後一天誒。”
明亮的舞台燈光散漫到後台,打在梁簡竹帶妝的臉上,眼底的委屈頓時一覽無餘。他就用這種眼神看向駱良臻,活像一隻耷拉著耳朵的小狗,讓人無法拒絕。
怎麼會有人露出這種表情啊……駱良臻沒轍了。他從隨行的包中翻出一件運動上衣和假發甩給梁簡竹,說:“把你臉上那些俗脂庸粉洗一洗,換身行頭,然後我們出發。”
梁簡竹給了他一個飛吻,在駱良臻舉起拳頭之前溜進了更衣室。
直到梁簡竹的桌前堆起三四個酒瓶子,駱良臻才開始後悔帶他來喝酒。
“你不會醉了吧……”他看著梁簡竹的眼神逐漸失焦,忍不住抽走酒杯,“還是彆喝了。”
“彆!我沒醉!”梁簡竹頂著通紅的臉,氣呼呼地甩開他的手,而下一秒因為重心不穩直直地向前倒去——
“誒!”駱良臻眼疾手快,迅速托住他的臉。梁簡竹側了側身,在他的手掌心裡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然後閉上眼不動了。
就這麼睡了?難以置信的同時駱良臻長舒口氣,看來也沒有梁父梁母說的那麼誇張嘛。
他放心地把梁簡竹的一隻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讓其半邊身子往這邊靠。醉酒睡著的梁簡竹就像兌了水的濕毛巾,重得駱良臻喘不過氣來。他隻好騰出另一隻手扶著梁簡竹的腰,搖搖晃晃地往外走。
夜晚的風簌簌地吹,掠過臉頰涼絲絲的。駱良臻怕梁簡竹喝酒後著涼,想從包裡翻出演出後脫下的西裝給他蓋上,卻發現他身上空蕩蕩的,除了手機什麼也沒有。
可能把包落在酒館了……駱良臻有些懊悔。
這時,他感覺肩上有什麼東西動了動,緊接著他回過頭。梁簡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眼底的迷離似乎更濃,一綹金發跳出假發的覆蓋從耳前掛下來,在風中微微晃動。
“既然醒了就自己走吧。”駱良臻想把他放下來,“重得跟豬一樣,簡直要累死我。”
梁簡竹的大腦宕機了幾秒,忽然雙手死死勾住駱良臻的頸脖說什麼也不肯鬆手。兩人糾纏了幾個回合後,駱良臻徹底失去了耐心,偏過頭惱道:“你下不下去?”
梁簡竹固執地搖搖頭:“你背我。”
駱良臻特彆想給他一拳,但一想到這一拳下去可能人家下輩子都碰不得小提琴,便硬生生地咽回這口惡氣。他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勉強扯了扯嘴角:“真的要我背?”
梁簡竹重重地點了點頭。
算了,背就背吧,誰讓他不聽勸告跨進了雷區呢……駱良臻轉過身蹲下,說:“上來吧。”
梁簡竹喜笑顏開,還沒等話音落下,一下子跳上駱良臻的背。駱良臻沒料到他會突然蹦上來,身形不穩趔趄了幾下,一時沒托住背上的人,梁簡竹便跟著他一起東搖西晃。
“駱良臻……”背後傳來微弱的呢喃,“我有點……想吐……”
“你彆!”駱良臻如臨大敵,慌忙將他放下。梁簡竹腳一沾地,就像即將乾死的魚重新回到江河,瞬間跳出幾米開外。
他腳步一滑,躲到一位路過的大媽後麵,指著駱良臻可憐兮兮地說:“他要綁架我。”
駱良臻:“?”
這劇情發展怎麼不對?
那大媽上下打量著梁簡竹。他本來也才成年不久,生著一副不諳世事的麵孔,稍長的金發被假發攏住,外邊又套著一件運動外套,怎麼看都像是朝氣蓬勃的高中生。大媽頓時升起一股正義之氣:
“你這人販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搶人!我告訴你啊,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這樣是要進局子的……”
夜還未深,正是人流量最多的時候。被大媽這麼一吼,周圍的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議論聲和責備聲隨之而來。
駱良臻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硬著頭皮跟大媽解釋道:“您誤會了,他是我朋友,隻是不小心喝醉了而已……”
“人販子都是這麼說的!”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我剛剛還看見他要把這小男孩背走!”
“就是就是,”一個尖銳的女聲附和道,“誰家小孩子大晚上去喝酒呀,還喝成這個樣子,準是這人販子灌的!”
駱良臻百口莫辯,隻好向梁簡竹招招手:“梁簡竹,你過來。”
梁簡竹搖搖頭。
大媽也回頭問他:“孩子,你認識他嗎?”
梁簡竹再次搖頭。
“你看,這孩子都不認識你。”周圍有人義正言辭,“鬼知道你要帶他去哪個山溝溝裡啊。”
駱良臻氣打不過一處來,但又束手無策,隻能被人群圍在中間,用氣憤又略些委屈的眼神死死盯著梁簡竹。
等他明早清醒過來,非揍他一頓不可……駱良臻氣憤地想。
這時,駱良臻的口袋裡響起電話鈴聲。他掏出一看,來電人顯示是“孟舒樊”,便摁下了接聽鍵。
“臻哥,你們的包落在這兒了。”小孟輕快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需要送過來嗎?”
“不用了吧……”話音未落,駱良臻突然打開免提,換了個話題。他問:“小孟,我是不是和梁簡竹一起走出酒館的?”
“啊?”小孟被突如其來的話題問懵了,但還是老實回答:“對啊,我看到了。”
“那梁簡竹穿著什麼衣服?”
“一件黃白相間的運動上衣吧……”
“他是不是成年了?我和他是不是好朋友?”
“是啊……”
小孟的回答不斷地傳來,清晰地回蕩在人群裡。駱良臻將手機往前遞,對大媽笑了笑:“阿姨,我就說吧,我和他是朋友。”
大媽半信半疑,像是在斟酌對方的話。周圍的人也麵麵相覷,譴責的心似乎有了動搖。良久,有人質疑道:“萬一你們是同夥呢?”
電話裡的小孟聽後急了:“不是的!我們是合法經營!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查,我們的酒館就在……”
小孟不愧是酒館的門麵,平日裡與客人的閒聊練就了他一口伶牙俐齒,說的一番話將周圍路人剩下一半的疑慮全打消了。大媽也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一邊道歉一邊將梁簡竹從後麵拉出來推給駱良臻。
駱良臻對小孟道了謝,對周圍的人禮貌地鞠了一躬,然後黑著臉把醉醺醺的梁簡竹領回家。
次日,當梁簡竹腦袋發疼地去找駱良臻的時候,對方給了他一記白眼,隨後將前一天晚上的苦一字不落地說給梁簡竹聽。
此後,駱良臻再也沒有讓梁簡竹碰過一丁點的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