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 女人瞪大雙眼,好……(1 / 2)

靜數日落 荷葉西 5577 字 10個月前

女人瞪大雙眼,好奇道:“先生,我們之前認識嗎?”

梁簡竹一時啞然。蕭和鸞和駱良臻分手時,自己還是金發狼尾、麵具掩容的Phoenix。直到後來蕭和鸞出國深造,他也從未公布自己的身份。況且,聽駱良臻說,蕭和鸞出國後便入鄉隨俗,換了個英文名,在外工作交友幾乎不用中文名字。的確,“梁簡竹”不應該認識“蕭和鸞”。

他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駱良臻跟我提起過你。”

“你是良臻的朋友?”蕭和鸞似乎完全不意外聽到前男友的名字,還友好地衝他笑道:“你是那位和他搭檔的小提琴手嗎?”

梁簡竹頓時語塞。轉念想到她近四年未歸國,自然不清楚國內大事,不知者無罪,便搖了搖頭,說:“不……”

“我借到書了,我們走吧。”身後有人打斷了他,梁簡竹回頭一看,隻見駱良臻晃了晃手中的書徑直朝他走來。駱良臻似乎沒看到對麵熟悉的麵孔,目光始終落在梁簡竹身上,邊走邊吐槽:“這本書被放在一個犄角旮旯的角落,實在太難找了……”

“良臻。”

一道熟悉的女音打斷了他。駱良臻渾身一震,像是仔細分辨聲音的主人般愣在原地。隨後他目光緩緩上移,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妝容精致的女人,顫聲道:“阿……鸞?”

“是我。”蕭和鸞眼角彎起,眸中流淌著笑意。這個笑容駱良臻曾經見過無數次,時時牽動著他的心,隻是幾年後再次相遇時,它在女人的臉上多了幾分成熟。

“我……你……”駱良臻支吾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倒是蕭和鸞先搖了搖頭,笑道:“你和你的朋友還有事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敘舊的話放到下次再說吧。”

她放下筆記本電腦,像是想起什麼又突然抬頭補充了一句:“我的培訓結束了,所以暫時沒有再次出國的打算。”

“啊……”

“好的好的。”梁簡竹積極地替好朋友做出回複,邊拉著駱良臻邊做出一個打電話的動作,“我會叫他常聯係你的。”

蕭和鸞愣了愣,隨後捂嘴笑道:“好。”

直到走出圖書館,駱良臻還沒從神遊的狀態裡脫離出來。

“喂,這麼癡情啊。”梁簡竹在他眼前揮了揮手,一臉戲謔,“要不我把位子讓出來,給你倆創造一個浪漫的燭光午餐?”

“你!……”仿佛被看透了心事,駱良臻難堪得臉頰通紅。幾秒後,他不甘心地駁了回去:“你這愛撮合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梁簡竹堅定地搖搖頭:“不改。”

在外人眼中氣度不凡、彈的一手好琴的駱教授,在愛情方麵竟然如此純情。梁簡竹哼了一聲,恨鐵不成鋼地道:“幾年前要不是我給你們當月老,就你這扭扭捏捏的性格,再等一百年也追不上蕭和鸞。”

駱良臻氣結無語,但也自知理虧。最終他敗下陣來,無奈地攤開手:“是,感謝梁月老成就我的今天。”

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昨夜一直纏繞在心頭的沉重的情緒漸漸散了不少。梁簡竹用肩胛拱了拱駱良臻的胳膊,笑道:“不謝,中午這頓飯月老請了。”

……

入春後的第一次倒春寒,街道上行人稀少,幾乎都躲在家裡或辦公室挨著空調。陽台上家養的花花草草也焉焉地打著卷兒,像是遭受了一場大病。

許楫嶼靠在床頭,腿上攤著一本散文集。今天教授請假,自己又沒什麼課,待在學校百無聊賴,便索性回家休息。

突然,周舜樺推門進來,將水果放在書桌上便要離開。許楫嶼驀地叫住她,問:“媽,今晚的小提琴課有說去彆的地方上嗎?”

剛才他一直盯著窗外的景色神遊,想到不久前氣溫回暖時梁簡竹的那棟熱得離譜的屋子。他身體那樣不好,幾乎挨不了寒,今天應該是不會來了吧?

周舜樺疑惑地看向兒子:“你爸沒和你說嗎?梁老師有事,今天不上課。”

許楫嶼的眼皮重重一跳。

這麼冷的天,他能有什麼事?

不等許楫嶼回話,周舜樺自顧自地嘀咕起來:“你爸說他有家事要出門一趟,這孩子真是的……”

許楫嶼的眼皮再次重重一跳。

一分鐘後,回到廚房準備洗菜的周舜樺看見許楫嶼穿好大衣急匆匆地正往玄關處走。

“媽,時蒔和鐘劭岐約我!不用幫我準備午飯了!”

與此同時,郊區墓園。

這座老式墓園位置偏僻,少有人氣,又碰上清明前的冷空氣突襲,更顯得清幽寂寥。

看門大爺坐在老舊的電腦前看著連續劇,突然有人敲了敲窗戶。他一抬頭,正撞見一張生麵孔,手裡還攥著幾朵紙花,以為是親人最近過世趕來祭拜的,便打開門放他進去了。

青年有些不知所措,彎腰向大爺道了聲謝。大爺見狀歎了口氣,語氣裡滿是同情和心疼:“這麼冷的天還來墓園,年輕人真有孝心啊……”

商晚茹不愛被人打擾,梁簡竹便把她和梁舷歸安置在墓園最偏僻的角落。

放下手裡的東西後,梁簡竹好半天沒有任何反應。以往他都是等到清明混著人流進來的,想著這麼多人也顧及不到他,還沒說幾句話又像個縮頭烏龜轉身就走。每次都是這樣,勉為其難地來,敷衍了事地走。

說白了他就是不敢麵對,怕以前的那些事是真的。他怕真的有一陣狂風席卷了他的世界,將二十幾年的親情洗劫一空。

梁簡竹對著墓碑發了好長時間的呆,半晌無奈地歎了口氣。

“爸,媽。”

這兩聲久違的稱呼出口後,像是什麼東西被打破了。梁簡竹低下頭,自嘲了兩聲:“是我不孝了,把你們落在這兒那麼久。”

說著,他抬手撫摸著墓碑上的紋路。梁舷歸和商晚茹走的太突然,自己又被困在情緒裡好久,沒想過給他們附上什麼照片,隻是潦草地在墓上刻了幾個字,以示懷念。

梁簡竹拿起紙花擺在商晚茹的名字下,低聲道:“這是我跟駱良臻學的,想著您喜歡玫瑰,便折了一朵送您。可惜現在還是早春,不然一定買一束新鮮的來。”

“駱良臻他啊……上周我們剛碰到蕭和鸞,您記得嗎?就是您說那個長得特彆有氣質的小姑娘,她回國發展了。”一想到那個場麵,梁簡竹不由地勾了勾嘴角,“兩個人都還惦記著對方呢,估計不久啊,他倆就要複合了。”

“您說以前他倆還是因為異地戀分手的,不過駱良臻不用再跑東跑西了,他現在在蔚州大學任音樂生指導。說起來,他還是您的晚輩呢。

“高中關係很好的那些同學們,我前幾周碰到了,他們都各自安好著。其中一位,就是宿舍裡睡我對鋪的那個自然卷,過幾天還要結婚了呢。

“還有許老師也快退休了。他挺照顧我的,經常招呼我去他那兒吃飯呢。”

“我也……”他還想說自己這幾年過得挺好的,但又想著父母似乎並不在乎“梁簡竹”過得好不好,於是輕描淡寫地帶過了:“我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