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新雨 有所圖謀(1 / 2)

我與先生 迪迦之光20歲 1609 字 10個月前

怎樣與先生說上第一句話的呢,還要多虧我的酒。

我的酒算不上好,可出生於多雨的小鎮,我的酒配上小鎮的雨來喝,自是最好的,帶了一股子旁的酒沒有的清新與自然。

“老板娘?這酒怎樣釀的?”先生眯著一雙眼問我,口腔裡迸出的是清冽的北方口音。我喜歡這樣的聲音,撇去了南方話語裡應有的纏綿,顯得冷漠有禮貌。

我看著先生,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為自己的不清晰的,纏繞在一起的口音而自卑。

我搖搖頭,轉身過去。先生沒問出來,掃了興,很快便走了。望著先生的背影,我不知道我的自卑來自何方。到底是為自己的口音,還是為自己。

先生那天走後,很久沒在來過了。

我還是喜歡先生,先生不知道也是好的。來往的客人再找不出穿著長袍看雨的。儘管他們穿著我未曾見過的洋裝,我任然覺得他們是俗氣的。

雨不是這樣看的。

先生不來,我就更討厭雨了。

過了好久,我覺得我的小店圍繞著一股子濕氣,叫人提不起力氣來。

先生還是來了。

先生再來是還是雨天,他要了一杯酒,就坐在亭子的最外圍,還是一件空青色的長袍,這樣好看。我不想做事,隻想站在櫃台,看著先生看雨。

我反複在心裡揣摩,假使先生再問我就是怎樣釀的,我就告訴他,用三兩的薄荷葉子就是點睛之筆。

可先生再沒問過我。

先生隔三岔五地來,遠遠的坐在外麵,我們之間隻隔了一條長廊,我卻覺得離了十萬八千裡。我不想看先生了,卻移不開目光,這樣不受控製的感覺叫人覺得不爽。先生從未回頭看我,哪怕我端上酒,收獲的仍是先生頭發微綣的後腦勺。

先生走了,先生來了,我與先生沒能說上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