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腕骨很瘦,膚色很白。
手腕上僅戴了條用紅線串著的鈴鐺,倒是顯得她的膚色更為白皙。
孟攸見雲空沒理她,伸手戳了戳雲空麵頰上的酒窩,不自覺的拉長聲音:“你為什麼不讓彆人靠近?”
她的聲音微提:“不讓彆人給你上藥的話,你的傷口怎麼可能會好?”
雲空的視線落到孟攸神采飛揚的麵上,他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麼她能做出這麼多表情來,腦海慢半拍的想著她說得話,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移到自己的背部。
孟攸麵色一紅,下意識的想要罵他“以下犯上”,可下一瞬明白了他的含義,“哦”了一聲:“你是想說,你是讓人碰得,對嗎?”
雲空點了點頭,他將長福放在桌邊的傷藥推了推。
孟攸不可置信的伸手指著自己,聲音微揚:“你的意思是,讓本殿下給你上藥?”
雲空歪了歪頭,他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孟攸猛然甩開雲空的手,麵色漲紅的站了起來:“大膽,你敢指使本殿下。”
除了惱怒,她其實更多得是,羞惱。
她雖同六皇兄親近,但她也沒看過六皇兄的身子。但她卻見過眼前奴隸的身子,而今兒這奴隸還以下犯上的想要她給他上藥。
這怎麼行呢。
這不是以下犯上嗎?
孟攸正想不管不顧的離開。
腰間掛著的香囊卻被雲空拉住,他自上而下的仰視著她,頓了頓,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握住她的手腕,在她的掌麵蹭了蹭腦袋。
他看著凶戾,但發絲卻是軟的,毛茸茸的觸感讓孟攸不自覺的蜷縮了下指節。
她排行最小,大多時候,都是彆人揉她的腦袋,從來沒有揉過其他人的腦袋。
而此時,雲空的動作,有些像是三皇兄養得大狗狗。
那狗很大,黑白毛,吃得胖乎乎的,站立位置的時候,幾乎到她胸前。若是直接躥上來的時候,幾乎要比孟攸還要高半個頭,總是嚇孟攸一跳。
但她想,她麵前的大狗狗好像比二皇兄養的大狗狗更厲害。
她剛這樣想著,這才反應過來,雲空是人不是狗。
她羞得麵頰通紅。
雲空仰視的看著她,以為她不喜歡這樣,略微抿了抿唇。
他在奴隸場的時候,常有人過來挑選長相昳麗的奴隸。
他不喜歡那些人,每次都會直接劃傷那些人,儘管最後都會被鞭子抽,但他依舊不後悔。
雲空漆黑的瞳孔緊緊的盯著孟攸看。
他見那些被人挑走的奴隸都是這樣蹭主人的。
雲空的腦海裡閃過些畫麵。
被挑走的奴隸半跪在地麵,會用腦袋或麵頰蹭著來人的掌麵,總會說出兩個字。
是因為他沒有說出那兩個字嗎?
雲空歪了歪頭,他的喉結聳動,又仰麵蹭了蹭孟攸的掌麵,音調古怪的吐出兩個字。
他說,
“主人。”
粘膩又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