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空歪頭看她,緩緩將手移開。
孟攸剛看他一眼,滿是懼意。
雲空恐於她的懼意,此時竟然雙手背後,一動不動的望於孟攸。
孟攸沒見“利器”,倒是鬆了口氣,許是見雲空此時乖巧,她板著一張臉道:“誰這樣教你的?”
雲空意識到她的語氣不好,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害怕孟攸嫌惡的眼神,又趕忙垂下頭,往日算是說得順口的話,此時竟然有種從嗓子裡擠出來的既視感:
“是,殿下。”
孟攸剛想繼續說話,聽見張太醫“嘶”了一聲,她趕忙轉頭望向張太醫,卻見他的衣衫上血跡斑斑,瞳孔不由增大,她麵上帶了些著急,睫毛微顫:
“張太醫,哪兒受了傷?”
張明回搖了搖頭,聲音低低:
“小傷而已。”
這話一出口讓孟攸更加擔憂了。
畢竟是她帶過來的人,莫名其妙在長春宮受了傷。
她如何給太醫院院首一個交代?
雲空也必然要被受罰。
孟攸聲音微急:
“怎麼是小傷?”
她直起身來,就要往回走:“醫者不能自醫,先將王太醫找過來。”
張明回麵色蒼白,冷汗淋淋,他並沒有想過雲空一擊的力度如此之強,此時彎腰微有些困難,聲音強撐著平淡:
“是,殿下。”
孟攸剛往前一步,周裳卻被人抓住,力度的拉扯感讓她回頭看過去,先是見到雲空的手。
骨節分明,青筋裸露。
她再一仰首,便撞進雲空微垂著的眼睛。
他的瞳孔漆黑又茫然,委屈又難過。
孟攸心軟一瞬,又望見他甲床下的血跡,這才壓下心軟,她板著臉,正色道:
“張太醫為你治病,你不感激算了,反而重傷於他。”
“你再此好好反省一番。”
他今日敢一言不發便傷人?
若不加管製,往後便敢無緣無故殺人。
孟攸說著便要走,卻隻感覺拉扯的力度愈重,她並沒回頭,穿堂風揚起她頭上的步搖,步搖微顫,帶動著她的眼睫也發了顫,她頓了瞬,冷聲道:
“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