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 他想要個過分的禮物(1 / 2)

公主的小狼奴 祝流水 4231 字 9個月前

北夏宮廷有溫泉的宮殿隻有三處,除了帝後之外,就是小公主殿下的長春宮了,長春宮花多樹多,哪怕是冬季,殿內也是鬱鬱蔥蔥的一片,長春二字,就是由此而來。

孟攸趴在溫泉裡麵,蒸汽氤氳得她渾身筋脈舒適,抬頭視線落在寄春身上,聲音綿軟:“好了,寄春,你出去,先用膳吧。”

“我自己洗。”

寄春伸手將花瓣放在溫泉裡麵,微俯身行禮道:“是,殿下。”

花瓣浮在水麵上,要落不落,要沉不沉。

孟攸盯著花瓣看,心神不寧。

孟攸不知為何想起雲空說得話,麵頰又是氣鼓鼓的鼓了鼓。

她沒收到過雲空的告彆。

但雲空不會騙人的。

半月前,她確實收到過雲空的花。

孟攸眼前一亮,她匆匆起身,擦拭好身體,穿好衣裳,發尾卻依舊半乾不乾的落在肩頭,她苦惱的捏了捏發尾,卻依舊有些好奇雲空說得告彆,便拖拉著寢鞋,一陣風似的往正殿跑去。

廊上遇到宮娥時,孟攸也隻是隨意的闔首,她摸到寢殿偏門,一溜煙的鑽了進去。

殿內無人。

難得未點熏香,整個寢殿似乎沒了往日熱鬨的花團錦簇樣,反倒是顯得更為空闊寂寥。

孟攸伸手按住花瓶。

瓶身青白,上麵並無雕花,與殿內雕梁畫棟的富貴樣兒比,更顯素雅。

瓶內無花。

這倒也是,半月時間,花兒早枯萎了。

往日花枯萎的話,孟攸會將其製作為乾花,儘管這些日子忙碌,但她依舊將雲空帶回來的鈴蘭製作成了乾花。

她伸手翻開畫冊,將鈴蘭拿出來。

並未有什麼特彆。

但她自立夏起,竟然收集快一個畫冊的鈴蘭。

孟攸合上畫冊,抱著花瓶。

瓶身並無異樣,她便探頭看向瓶壁,視線昏暗的同時,忽而一怔。

上麵竟刻了幾個字。

孟攸趕忙將瓶身往雕窗位置移了移,看見上麵刻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字體。

半月歸。

雕窗被敲擊的聲音響起,孟攸沒反應過來的抬頭,對上了打開雕窗的雲空。

他依舊穿著剛才的青白衣衫,眉眼似凝有濕氣,烏黑的瞳子水潤,一錯不錯的低頭看著她。

孟攸猝不及防的撞上他的雙眸時,身子下意識的往後移了移,她抱著花瓶,視線亂移,嗓子似有事物糊住,讓她難以說話,但她又偏生要說話,音調便顯得有些細。

她似是嗔怪道:

“雲空,你為什麼要開窗?”

雲空低垂下眉眼:“主人,是奴之責。”

他說著的同時,竟伸手想要關閉雕窗。

孟攸不知為何有些急,她伸手便要按住雲空的手,想到什麼,又止在半空,她不自覺的瞪了雲空一眼:

“你怎麼不同我說?”

“為什麼要將告彆刻在瓶內?”

“你什麼時候刻得字?”

明明春日裡,瓶內並無字體。

她咬了咬唇,似乎有些難為情,視線也亂瞟起來,麵頰上帶了些紅暈:

“還有一件事,”

她小聲道,

“雲空,你怎麼同我生分了?”

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

孟攸形容不出來這樣的感情,她感覺有些難受,雙目圓睜,直直的望著雲空,她伸手便想要拉住雲空的衣袖,親眼看到雲空似乎向後躲了下,她不由更委屈了,直接收回手,氣鼓鼓的將花瓶放在桌子上,瞪了雲空一眼。

雲空低眸看著孟攸。

雲空眼簾垂了垂,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孟攸的手,卻偏離方向,似按非按的按住孟攸的衣袖。

孟攸依舊有些生氣,氣鼓鼓的拉開衣袖,瞪著雲空。

雲空的喉結滾了滾。

他不清楚宮廷的規矩,也並不在意宮廷的規矩。

但侍衛隊長說過,

主子是主子,奴是奴。

奴隻是主子的一條狗,若狗不清楚宮內的規矩,隻能讓主子麵上難堪。

宮規森嚴,他很討厭宮內的規矩束縛,也很嚴惡貴族,更可乘著這次任務,離開宮中。

但他是孟攸的狗,

他不想要孟攸難堪。

在宮中尊卑有彆,像是座大山,壓在他的身上。

他想起,夫子在學堂所授,

君臣有彆。

公主是他的君。

他不能讓人從他這邊尋出過錯,來讓公主難堪。

孟攸見他不說話,更是生氣,她的視線不知怎地落到雲空的發梢上。

烏黑而略有濕氣。

她不由皺了皺眉,問道:“你也是去沐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