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 殿下,奴在(1 / 2)

公主的小狼奴 祝流水 4502 字 9個月前

孟攸感覺自己又做了一個夢。

像是要被溺斃在水中一般,纏綿又磅礴的雨霧如同張密不透風的紙張死死的貼在她的麵上,讓她呼吸不上來也吐不出來,胸廓幾乎發沉,心臟卻不堪重負的在跳動。

她好像很難過。

但又不太難過。

似乎這一切已然注定,無法更改。

她在水中和水麵反複踢騰,似乎有人將她抱起,說話聲音又碎又密,死命的要往她的腦子裡麵鑽。

需是話音太密太多。

她竟然聽到了一兩句。

尤其是最後一句,

天色陰沉,雷聲下落。

他的胸廓滾燙,氣息溫熱。

聲音卻懶懶散散,似乎對什麼都無所謂。

“孟攸,活著並不可恥。”

孟攸猛然被驚醒,恰巧窗外也有雷聲閃過,她抱著被子,汗濕衣襟,被鑽進屋內的風一吹,汗意幾乎貼到她的皮膚上麵,她低聲的喘氣著,下意識的喊了句雲空。

屋內一片寂靜。

香料的焚燒聲音和屋內雷聲混在一起。

她反應過來,耳垂一片紅暈。

她怎麼能在寢殿喊雲空的名字呢,簡直是鬼迷心竅。

她有些懊惱的捂住耳朵,企圖掩耳盜鈴,可卻聽見一聲“奴在”。

孟攸一驚,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放下手,不可思議的又壓低聲音喊了句。

“雲空。”

他沉默半響,寢殿的熏香幾乎熏得他頭暈目眩,身體如同燃了一團火,橫衝直撞,擊得他骨骼破碎,血液逆流,他頓了下,又道:

“奴在。”

孟攸吃驚的瞪大眼睛,她猛地掀開帷幔,剛抬眸便撞上立在台階不遠處的雲空。

他穿著窄袖勁裝,身上似略有寒意,腰戴佩劍,站於離她三尺遠的位置,抬眸看她,卻在看見她那一瞬,倏地後退半天,他又喊了句:“殿下。”

聲音低沉,藏不住的嘶啞。

孟攸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床上,她趕緊將簾子放下,耳垂已經通紅了一片,低聲嘟囔著:“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大半夜的站人窗邊。”

雲空回不了這句話。

他學了規矩,知這很無禮。

但又控製不住的想要過來看她。

他就偷偷過來看她一眼,便馬上離開。

可她的寢殿過於溫暖,香味彌漫。

他便多看了她一眼。

誰知,她突然難受起來,像是夢魘纏身。

他下意識的想要拉開帷幔。

但又想起,民間醫官說,夢魘不可打擾之事。

隻能盯著帷幔看。

誰知,下一瞬,孟攸猛然驚醒,低聲喊他的名字。

他形容不出來那一瞬間的感受。

像是,

心臟猛然一跳,眼前一亮。

像是魚越出水中,鑽進荷花。

他應了聲。

孟攸卻又喊了他一聲。

她夢見得是他嗎?

若夢見得是他,她為何又會夢魘。

夢中的他對她很不好嗎?

還沒等雲空想清楚此事,就聽見孟攸低聲道,聲音裡是藏不住的羞惱:“雲空,你快回去睡覺。”

雲空想要對她說,他明日便出任務,但見此情形,耳垂紅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嗯”了一聲,便聽到她遲疑的問他:“外麵在下雨嗎?”

雲空低聲道:“沒有的,殿下。”

隻打雷不下雨。

孟攸氣自己說出這句話,趕忙將自己捂在被子裡,悶聲悶氣的開口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趕緊去你哪裡睡覺吧。”

雲空應聲:“是,殿下。”

孟攸忽覺有些熱。

奇怪得是,她又忘記夢中情形。

她隻記得自己做了個噩夢,可被雲空的突然到來一衝,驚憂的情緒消散大半,捂著被子捂著,倒是熟睡了過去。

雲空躲在橫梁上,他聽見孟攸熟睡後,才悄聲翻窗離開。

許是他總翻孟攸的窗,這才光明正大找孟攸時,也常敲窗。

但孟攸不知此事,她已然睡熟。

難得好眠。

.

雲空好像更沉默了些。

外麵不好嗎?

還是任務沒有成功嗎?

孟攸有一搭沒一搭的拽著花瓣,但她又生怕真的拽掉花瓣,隻是很輕的摩挲著花瓣,抿了抿唇,她似乎是想到什麼,提著裙擺,抱著匣子,匆匆的去喊寄春。

寄春坐在門楣上,看見孟攸提著裙子過來,趕忙站起身來,俯身行禮:“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