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許之弈淡淡道。
他說完,很自然地坐上顧源的座位,微微把頭偏過來:“我在台上說的清楚嗎?”
嚴無瑋垂頭:“很清楚。”
他幾乎能聽清自己的心跳聲,血液的流動,慢慢的傳向四肢百骸。他聽見自己忍不住又說:“許教授公開課結束了還有事嗎?”
許之弈溫聲道:“公開課結束後就快晚上十點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嚴無瑋耳根有點紅,他說,“我是說後麵幾天。”
許之弈默了默,看了一眼表:“一直到春節結束我都會呆在南通,所以有空的。”
他主動問:“是和瞿穎有關嗎?”
嚴無瑋聽許之弈主動提瞿穎,便就著他的話說:“對,瞿穎就讀於南通大學,但沒有讀完。我想先了解一下這個人,以及人際關係。”
“嗯,”許之弈點頭,“還有呢?”
嚴無瑋又說:“瞿穎高中和你同校吧?就是南通市一中。但不同班,上一中的人太多了,沒見過也很正常。我們比對過那張照片的背景,也在南通市一中不遠處找到了那片林子。”
“那真好。”許之弈沒由來的感到心裡沒底,左手握拳藏在腿旁邊,“希望能快點弄清當年的案子。”
嚴無瑋抬眼看他,見他臉上呈現不自然的蒼白,有些擔心:“怎麼了?是不是最近轉涼生病了?”
“沒有,”許之弈搖頭,“你明天會去南通市一中調查嗎?”
其實嚴無瑋是準備調查南通大學的,畢竟都聯係好顧源了。
他心裡突然生出懷疑,以許之弈的智商,不難從他同顧源一共前來聽公開課,從而聯想到這層關係。
但他主動提了南通市一中。
為什麼?
是因為他覺得市一中的有用線索更多?
剛才還迷迷糊糊的狀態一下子就驚醒了,他身為一線刑警的警惕心告訴他,許之弈應該和瞿穎認識,他是在旁敲側擊地問案子進度。
儘管他自證了自己並不是直接凶手,但也沒有多餘的證據證明他和案子沒關係。
甚至案子越來越向許之弈靠攏了,從出事的地方、真假瞿穎到南通市一中……但嚴無瑋問道:“我明天去的,你要是有空,會一起來嗎?”
“好,我順便見見以前的老師,畢業以後一直沒回來看過了。”許之弈平靜的說。
嚴無瑋問:“高中不跨省吧?那你和瞿穎一樣,都是南通人?”他動了點心思,決定故意多提了瞿穎幾遍,看看反應。
“我祖籍在南通,我父親移民母親早死,是外公外婆拉扯大的,原先是工作太忙了,後來他們死後就也不願意來了。”許之弈適當地露出些悲傷,眼角微紅,在蒼白膚色的襯托下更加楚楚可憐。
這些資料,嚴無瑋在四年前都查過,他記憶力不差,根本無需多問。但聽他親口講出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他心裡生出後悔。
“許先生,可以采訪你幾個問題嗎?”
不遠處跑來幾個舉著話筒的記者,微笑著把話筒提給他。
許之弈不自然地接過話筒:“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