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些刀劍傷,又要不了那小子性命,有什麼好忙活的。”一身白的衣楊顧川甩著手邁步進來。
蘇越忙從椅上站起來,直直看著他,“他傷勢這樣?”
楊顧川掃了眼一臉擔憂的蘇越,撩衣在椅子上坐了,也不答蘇越的話,對一旁的福伯道:“老東西,我特意拐道過來看你,門都沒讓我進,就被你拉著跟人打架。好不容易進了門,又是一通忙活,怎麼你跟你家丫頭連杯熱茶都不給我。”
“有茶!有茶!”蘇越就要去倒茶。
楊顧川招呼蘇越道:“我給那小子用了我專治刀劍傷的藥,那藥可不多得。你去把他收著的金壇雀舌拿來泡了我喝!”楊顧川邊說邊拿指頭點著福伯。
蘇越看了眼福伯,忙道:“我這就去!”
這院子蘇越自是熟悉,福伯東西擺放她知道。
“回來!”福伯瞪了楊顧川一眼道:“不用給他茶,你去後麵給他端些剩飯剩菜過來就好。”
“老東西!小氣的緊!不過我也餓了先墊肚子吧。”楊顧川道。
福伯見蘇越出去,扶上椅旁靠著的手杖,問楊顧川道:“人如何?”
楊顧川將頭撇過故意不言語,福伯拎手杖在他椅上一敲催道:“說話!”
楊顧川換了個姿勢避過福伯手杖,懶洋洋道:“沒事!隻不過皮肉外,養上個十天半月就好。”
福伯聽聞承澤無事放下心來。
一旁的楊顧川笑道:“這小子什麼人?你同你主子養大的那丫頭,瞧他受傷可是緊張的很啊!”
“不過是個孩子你瞎胡說些什麼!”福伯瞪楊顧川一眼,道:“人是我家主師兄親自送過來的,說是過些日子就接走。”
楊顧川低聲琢磨:“劉和同?從京中親自送人到這兒?那這人……”
福伯伸手止住他,不許他再說話,正色道:“我什麼都沒說!你也什麼都不知道!人你也沒見過!”
“怎麼沒見過,這不正裡麵躺著的。”楊顧川故意道。
福伯揮手道:“沒心思跟你在這逗樂子,這倆小人兒偷跑出來,我得找人上山告訴一聲。”
楊顧川瞧著福伯輕歎了聲,慢慢說道:“那個周昆,你這些年對外稱是他家仆,給他打點生意增產置業收拾各種爛攤子,已是夠了。”
福伯打斷楊顧川話,深看他一眼,肅聲道:“我何時為他收拾過爛攤子?生意一直是我一人在經營,好壞全由我決斷,何來替他打點之說。我看你是眼紅我這些年賺的錢財隻分與他,你無處獲利!”
楊顧川見周昆一臉嚴肅,笑容有些僵硬,過了會兒又獨自嗬嗬一樂,嗤笑一聲道:“我楊顧川醫術好歹在江湖上排的上名號,多少人在我這裡拿錢求我醫命,我在乎你那些銅臭醃臢之物!”
福伯目光微沉道:“銅臭醃臢之物?你當初成家立業所用的銅臭醃臢之物可都是從我這兒偷的,可是我當初的全部家當。”
椅上坐著的楊顧川聽福伯話剛說完,立時急道:“你個老東西,怎麼又說這個!我不過隻說你這些年為周昆所做已夠了!”
福伯手杖在地上敲擊出聲道:“他為我報仇,此生我永還不夠。”
“他那也不是專為你報仇!”
福伯沉聲道:“他救我與為難,我的仇人亦死於他手。他就是我此生的恩人,我餘生心甘情願忠他為主與他為仆。”
福伯像是動了怒,接著道:“此時,你往後不用再說……”
楊顧川見福伯激動,縮回椅上嘴裡嘟囔著道:“你那命,後來還不是我給治回來的!”
福伯收了脾氣側眼看著楊顧川道:“我的命是你師傅治回來的,不是你!”
“你那腿可是我費大力氣治的!”
福伯冷哼一聲道:“費大力氣給我醫治,最後治成個瘸子!”
“當初周昆送你到我哪兒時,你兩腿筋骨全碎,已然是廢人一個,不!是個死人,我能將治成現在這個模樣你該……”
“……該怎樣?”福伯皺眉直直瞧著楊顧川等他回話。
楊顧川見福伯神色變化,嘿嘿乾笑道:“你想怎樣就怎樣!隻彆提我當年成親用你銀子那茬事兒就行。”
福伯白他一眼道:“你那是‘偷’不是用。”
楊顧川朝著福伯扯嘴笑道:“你我之間哪兒能這麼論,算不做偷!算不做偷!”
“是你先提我與我家主……”
楊顧川已是無語至極,忙舉手打出手勢止住福伯話音,起身探頭看外麵,轉移話題道:“那丫頭,怎麼還不過來。”
見蘇越端著托盤從月門過來,催蘇越道:“丫頭快些!”
說罷轉到桌前坐下等蘇越端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