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海離京山不遠,時薑在飛機上睡了一覺的時間,就快到達目的地了。
下飛機前給沈之介回了一條消息,“落地平安~想你~”
等了一會,沒有回信,收起手機出了安檢,就看見這邊的會議接待在圍欄外接人。
那人一眼就認出時薑,朝這邊揮手,“時隊!這裡。”
她順著喊聲望過去,是一個大約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上身穿了一件純白色的冬季衛衣,下身穿了一件淺色牛仔褲,穿著一雙AJ。
男生一頭乾練簡潔的寸頭,五官端正清雋,濃眉大眼,活脫脫是一張在學校備受關注的校草的臉。
他笑著,咧起的嘴角露出白牙,眼睛在發光。
像是冬日裡,陽光從層層雲霧中撥開,照射下來的零散的光。
時薑也同他打招呼,兩人終於碰到一起。
“你好,我叫時薑。”
“時隊好!我叫趙柘成。”
時薑聽到他叫自己時隊,嚇得連忙擺手,“叫我時薑就好。”
“好,時隊!”
時薑無奈,這稱呼實在名不副實。
且不說自己會不會參與藏區的科考項目,論資質論輩分她也輪不上被人叫做時隊,趙柘成這一叫倒真是讓自己心不安理不得。
趙柘成接過她的行李箱,帶著她去機場的地下停車場,放好行李,準備向光海的古生物研究所出發。
趙柘成雙手掌著方向盤,看他雙手緊握的動作,應該才學會開車沒多久
他一邊開著車,一邊和她聊天。
“時隊,我特彆喜歡您!”
“啊?”時薑惶恐。
“我是說我特彆崇拜您,雖說我不在京山,但是我聽過我周叔叔經常誇您。”
“你周叔叔?是周群所長?”
“對!不然我剛才怎麼一眼就認出您了呢,哈哈哈!”
“那還挺有緣分的。”
時薑頭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馬路上的棕櫚樹,突然來了興致。
轉過頭問他,“光海臨海的地方在哪裡?”
趙柘成想了想,“離研究所挺遠的,不過倒是離開會的地方不遠,您要是想去海邊玩的話,我先送您去酒店,再去研究所報個到,之後你就隨意安排就行。”
他轉了個彎,又說,“今天沒什麼事,會明天才開始,不過最好晚上去看,晚上海邊很好看。那邊有很多燈塔,天黑了就亮,一直亮到第二天日出。”
時薑高興地點點頭,“還有燈塔?太好了。”
所裡定的酒店裡離研究所和會議地點都不遠,處在折中的位置。
酒店那邊能看見海,倒是滿足了時薑想看海的願望。
下午跟所裡打過招呼之後,她就帶著行李去了酒店。
坐在落地窗邊上的躺椅上,悠哉遊哉晃著。
她做了一會,又想到什麼,拿起手機對著窗外的風景拍了一張,手指點開微信置頂的聊天框,給沈之介發了過去。
對麵卻打來電話。
“?沈之介你現在不忙嗎”
“不...忙。”
“嘻嘻,我拍的好看嗎?”
“嗯還可以,但估計沒我這邊好看。”
時薑勝負欲被激起,“那你拍一張京山的風景,看誰的好看。”
屏幕那頭傳來一聲淺笑,“好。”
時薑掛斷電話,又遠眺著窗外的風景,等著沈之介口中所說的比這還好看的風景。
“叮——”
她點開消息,有一瞬間的愣神。
這...不就是光海?
照片的視角像是在很高的地方俯視著拍的,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水,看不到儘頭的海岸線,有規律地分布著的燈塔,上麵停著幾隻海鷗,還有幾隻在上空盤旋。
時薑一時語塞,確實比自己拍的要好看很多。
等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沈之介也在光海?還沒有告訴她?
還沒放下手機,它又再一次震動。
“好看嗎?”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光海?”
對麵輕咳了幾聲,帶著被戳破後的坦然,故作神秘地說道,“那你要不要開門看看。”
時薑疑惑,但還是朝著門口走過去,心裡在想不會是沈之介送了什麼東西過來,或者是他自己......
打開門,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時薑麵前。
沈之介依舊是一身深色係的西裝,裡頭的黑色襯衫嚴絲合縫地緊貼著他的身體,緊實地肌肉微微撐開襯衣,領口處解開了兩粒扣子,領帶鬆鬆垮垮的鉤在脖子上,露出了一截精致的鎖骨,半遮半掩間似乎還能看見男人的胸肌。
時薑視線往上移去,他的頭發有些淩亂,有幾根呆毛耷拉著散在額前,有些妨礙視線。
她看見他的眼神,迷離,懶散,不清晰,像是喝多了酒一樣。
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