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挑了個好天氣,去了一趟研究所。
卻被告知,時薑一個星期之前就休了年假,至於去了哪裡,聽人說是去了個小鎮,叫什麼長潛。
秦熙文趁興而來,卻敗興而歸,突然好奇沈之介知不知道這事,於是在路上她又掉了個頭,往雲盛去了。
雲盛的前台姑娘自從上次在秦熙文這吃過一次虧之後,這次就索性沒攔著她,讓她直接上去了,還不忘提醒她,走右側的電梯。
秦熙文在心裡排愎,怎麼全公司的人都跟沈之介一個毛病,外人占不得一點便宜,他是按自己的性格找的員工嗎?
辦公室裡空無一人,她就在沙發上坐了一會,但是和進來送咖啡的江林打了個照麵。
“秦小姐?你怎麼在這?”
“怎麼?我在這很奇怪嗎?你們沈總呢,我有事找他。”
“這....沈總估計還得一會才能回來。”
秦熙文換了個坐姿,非常自然地說,“那我等他吧,咖啡給我吧。”說著就伸出手要接江林手裡的咖啡,嘗了一口,秦熙文皺皺眉頭,直言太苦了,又放下了。
沈之介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秦熙文翹著二郎腿在那無聊地這看看那看看,本就冷酷的臉上又覆上一層冰霜。
“秦小姐,你倒是一點都不客氣。”沈之介抿唇,倒像是忍了很久才說出這句話,帶著諷刺和壓製,聽起來就讓人頭皮發麻。
秦熙文不以為然,笑道,“我跟你客氣什麼?”
“不過你知道時薑去哪了嗎?我剛剛去研究所找她,那邊的人說她早早休了年假。”
沈之介一聽到時薑的名字渾身上下就像被灌滿了鉛,極度沉重,動彈不得,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淩厲,雙手撐在辦公桌的邊緣,小臂上的青筋漲出,秦熙文麵對著他的背就已經感覺周遭的空氣都凝結了,氣壓非常低。
她是預想到沈之介聽到會生氣,但是沒想到他的反應如此過激。
沈之介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說,“你,去研究所找她乾什麼?”
“當然是想看看能讓沈之介日思夜想,愛到不能自拔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子,能讓你屢屢破例。”
沈之介轉過身,下巴微抬,眼神冷漠般往下俯視,帶著輕蔑和警告,“我倒不希望你成為秦氏毀滅的加速器,既然你這麼著急,我也不是很介意。”
秦熙文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消失,肉眼可見地慌了,眼神飄忽的細微表情被沈之介靈敏地捕捉到,他輕哼,嘴角揚起一個輕蔑的笑意。
紙老虎罷了。
“你難道真的不想知道時薑去哪了嗎?”她試圖勾起沈之介的好奇心,奈何男人也隻是輕挑挑眉,那表情好像就是知道不管他回不回答,秦熙文都會因為嘴硬說出來。
果不其然,她比他更著急,“時薑去了長潛,一個不知道在哪裡的小鎮,聽說你們已經分手了,她費儘心思提前一個月就休了年假,你難道不覺得她是在躲著你嗎?”
沈之介越往後聽下去,臉色就越沉,良久,才嗬斥了一聲,“滾。”
秦熙文雖然自找沒趣,但是目的已經達到,也就無所謂地揚長而去,可惜,沒仔細瞧瞧沈之介臉上精彩的表情。
他隻身靠在辦公桌邊沿,雙手環抱在胸前,腦子裡一直在想剛剛秦熙問說過的話。
她提前休了年假隻想要躲著他?為什麼他不知道?
想著想著,他又拿出手機翻出那張被自己保存在手機係統的裡的科考隊人員名單,她的名字依然在第一行,領隊職責。
出發日期,2018年2月10日。
還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就這麼躲進了一個沈之介找不到的地方,看來是真的不想見到自己吧。
他低下頭,神情有些頹廢,注意到那枚還戴在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緩緩取下,放進了桌子邊上的抽屜裡。
沈之介叫來江林,嗓音有些沙啞,“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進這裡。”
江林彎下腰,應著:“好的,沈總。”
“還有,讓一樓的人去財務。”
江林兩鬢已經開始冒汗了,這意思不就是要把一樓接待的人全給開了嗎。
“再查一下長潛,是個鎮落。”
“好的,那我先下去了。”
辦公室又隻有沈之介一個人,他坐回椅子上,朝著窗外的城市景色,放空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