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首) 淩晨1點,歌廳裡光影……(2 / 2)

彆時茫茫江浸月 peach桃 3543 字 10個月前

那幾人散開了。

同樣的包廂,今天隻有他一個人。

紅鳶進去就徑直坐在那人旁邊,自己給自己倒酒喝。

她其實不懂。

這人看著對她明明沒什麼興趣,至少不是帶著欲/望的興趣。

她其實已經二十八了,進歌廳也有幾年了,被辭職是早日的事,不過是她有經驗有手段,籠了幾個長期客戶,才一直留到現在。

這個人不吃她的招不理她的人,連續來了一個月,不花心思都能得到一筆不菲的小費。

她覺得他八成腦子有問題。

“你什麼時候下班?。”

紅鳶挑眉。

喲,說話了。

“我住在這兒。”

所以嚴格來說不分上下班。

“能請假嗎?”

“乾嘛?”

“想去玩嗎?”

然後就又不說話了。

紅鳶皺眉,實在忍不了,罵道:“神經病。”

請假其實也不難,紅鳶把他之前給的小費拿了一半給領班,這事就成了。

有人來打聽,想學點籠人的秘訣:“姐,你們每天乾嘛呢?”

其他人登時心照不宣的暖昧地笑。

問話的新人也意識到不對,紅了臉:“我隻是……”

她換好了條短裙,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斷了她的話:“談聊齋,聊養心殿。”

其他人自是不信的。

她一笑而過。

男人在外麵等她,開著輛超跑,還挺吸睛。

她上車,也沒問去哪。

夜色濃重,迅疾的風將糜爛遠遠的丟在身後。

車駛入郊區,進了個地下賽道。

一眼看不到儘頭。

她看向他。

他點了根煙:“朋友的。”

又不說話了。

她心裡隱約有念頭,又被他這麼不上不下地吊著,有點急躁,有點鬱悶。

還有點來火。

半根煙抽完,他終於開口:“會開車嗎?”

她揚揚下巴:“撞不死人。”

誰料他忽地笑了聲。

輕輕的。

挺難得。

他這幾個月寡趣得讓她以為他是個麵癱。

笑聲猶在耳畔,紅鳶有種奇怪的感覺,一時忘了言語,半晌才乾巴巴道:“笑……你笑什麼?”

他沒答,下車同她換位置:“撞不死人就開吧。”

她其實不常開車,但這應該是個沒什麼技術含量的飆車勝地,路又直寬又平,直直往前,連個彎都看不到。

剛開始手還有點生,她聽見耳邊有陣氣音.

不知是笑還是嘲。

她心裡一毛,腳下直接踩到底。

撞也是撞他的跑車,找個公子哥殉葬也不錯。

跑車呼嘯而出,馬達震天響。

兩人都因慣性一下跌入座椅中。

狂風撲在麵上,吹得呼呼響,她覺得眼都不太睜得開了,臉上緊致得像是回到了八歲,心臟撲通撲通地跳,渾身上下不自覺地開始發熱,冒汗。

星星連著夜色,所有東西似乎都被遠遠甩在了腦後。

直到直路結束,出現了個彎。

車子穩穩地漂移拐彎。

與此同時,冰涼的手心護住她的額頭,手背磕在方向盤上。

她直起身,看向副駕駛,他也收回手。

怪不得這麼放心,這車早就改成了雙操作。

這賽道原是“U”形的,拐完了彎他又將主控權交給了她,風聲獵獵,她突然很想大笑。

肆無忌憚的.

到底沒瘋過了頭。

車子最終被刹停在方才的入口處。

他靠在椅背上,看著很放鬆。

他終於問了從前那些人都會問的一句話,隻是到底不一樣:“喜歡什麼?”

她還興奮著,語氣有點衝:“衣服鞋子包包彆墅豪車,我沒有不喜歡的,你也給嗎?”

他淡淡地勾勾唇,沒接她的茬:“換換位置,送你回去。”

她漸漸冷靜下來,又有些七上八下的了。

怎麼能變得這麼莽撞。

不知所謂。

那天最後她整個人都不太對勁,也不知道用慣用的伎倆哄哄他探探口風,一路沉默到歌廳門口。

她頗有些渾渾噩噩地上樓,一回頭,那人倚著車門,低頭抽著煙,似乎在目送她回去。

她扭回頭,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