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終) 她以為他大概是不會再……(1 / 2)

彆時茫茫江浸月 peach桃 3178 字 10個月前

她以為他大概是不會再來了。

結果第二日晚,606又點了她。

這次她才出工作間,他就倚在走廊門口等著她。

“帶你出去。”

她知道他肯定給了領班錢,默不作聲跟著他走。

他換了輛車,車型要秀氣些,她上副駕駛就看見座位下一堆名牌logo的包裝袋。

心突突的。

她又有點莫名地來火,想冷嘲熱諷,想吼他。

偏他一句話也不說。

一路駛到海邊彆墅。

她整個人熱得要燒起來,感覺渾身沒個著落,完懸著讓人煩躁。

他也不賣關子了:“你的了。”

“轟”地一聲,她如遭雷擊。

奇怪的是,也是在那一瞬間,她的心定下來了。

她向來嬌聲軟語,抓人心是一把好手,偏在他的麵前急躁又刻薄。

因為她不安呐。

虛張聲勢罷了。

這人太寡言,喜怒哀樂都不放在臉上,讓人無從揣摩。

這段關係太……乾淨。

她和他的身份甚至像倒了過來。

她不踏實。

她勉強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張先生,你這會讓我覺得,你在歌廳找一個小姐談戀愛。”

他半點停頓沒有,神色自然而輕鬆,仿佛早已想了這個問題很多遍:“嗯。”

海浪一浪翻過一浪,爭先恐後地湧上來,沒過沙灘又褪下。

無聲之間,潮起潮落。

她覺得喉頭有些發澀,怔怔地望著海,望著沙,望著他,有點迷惑。

她今年二十八,不乾淨……也很久了。

偶爾厭倦,但以此為生。

海鷗飛離海麵,浪潮漲上淺灘,風裡帶著腥澀。

是大海和細沙的味道。

“紅鳶,辭職吧。”

駕駛證和房產證上的名字都是她.

紅鳶罵他腦子有病,心情複雜。

他倒坦然:“可能吧。”

她辭職了。

不是沒有猶豫過,糜爛了許多年,她早已失去了獨立生活的能力。

但他給了她所有保障。

去辭職那天她什麼都沒帶走,周圍的人都羨慕她,嫉妒她,領班也忍不任說:“你還真是交了好運。”

她也覺得。

之後的兩三個月,他帶她去蹦極,去劃船,去遊泳,去滑翔……

他們鬨得沒個限度。

在海島上的最後幾天,他們糜爛得沒有出過一次門。

感情與資本累積,欲望和自由碰撞。

他帶她見了更開闊的天地,過了更隨性的人生。

什麼是極樂。

她的十八歲似乎遲了十年,在他的澆灌下怒放。

她真的是交了好運。

她比任何人都幸福。

出去瘋了三個多月,他們回到了送她的彆墅。

甫一進門,管家見她就是一愣。

她斂眸,沒說話。

飯吃得很早,她先上樓,靠在陽台上抽煙。

很快,堅實的懷抱從身後擁住她,隔絕了所有寒冷。

遠方燈火闌珊.

誰能想到幾個月前她還在歌廳裡工作.

她的神思遊離。

“我和她長得很像嗎?”

他原是有婚約的,網上一搜都有新聞,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後來被女方家裡毀了約,似乎瞧不上已然在走下坡路的他家。

他把下巴擱在她肩頭,彎著腰:“想了很久了?”

她沒答。

“那晚你坐到我身旁時,我便知你不是她。”

他的目光從來都專注而認真,被注視的人總會有種被捧在心上的感覺。

她溺在其中,迷迷糊糊地想。

值了。

這幾個月仿若新生,不管怎樣,都值了。

他們又閉門不出了一周,天天看看她為他欲死,為他欲生。

“我遇見你後,再不曾想過她。”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這世間的有情人,誰又說得清緣分呢。

魔鬼與天使,黑暗與光明,形形色色,熙熙攘攘。

他們不過是一見鐘情,不過是公子哥和陪/酒/女。

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