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貝爾家的餐桌上隻有艾米斯特和父親兩個人,母親和朋友們去旅遊還沒回來。
半夜回家,西貝爾父親沒過問為什麼,早晨和女兒打招呼也自動忽略她罕見的黑眼圈。
“爸爸。”
“我會不容置疑地贏得自己的席位。”
“想好了?”
“我必須這麼做。”
聽著小女兒堅定的語氣,西貝爾父親語重心長:“人們常因為商人身份忘記溫帝尼特還是戴著貴族勳章的老狐狸。”
“艾米斯特,既然你想好了,爸爸隻希望你不會後悔。”
西貝爾父親留下這番話就離開了餐桌,讓人備車出門。
德魯伊是被清晨不客氣的光鬨醒的,她睡眠質量一向不好,也習慣於晚上回臥室就拉上厚重的窗簾,起身的瞬間腦中的恍惚混沌感卷土重來。
“怎麼了?”
從浴室出來的蘭斯抬眼就是緊皺著眉一臉痛苦的德魯伊。
蘭斯精壯的胸膛上還殘留著水珠,半濕的頭發一滴一滴由脖子往下。
“你家?”
蘭斯看她清醒,臉上又是熟悉的冷漠神色,笑著緩慢靠近:“不然,你期待是哪家酒店嗎?”
修長有力的手輕輕挑起她瘦削的下巴,蘭斯的惡劣笑容近在咫尺,一雙多情絕色的眼危險地盯著德魯伊略顯乾澀的唇。
德魯伊忽的輕笑了一下,偏頭躲開他的掌控,觸摸上肌肉線條明顯的肩膀,把人推開,慵懶站起身。
“你的車載熏香太難聞了,品味真差。”
蘭斯並不因德魯伊剛起床的小脾氣而生氣,拾起一旁的手機戳戳點點:“熏香不要緊,希望早餐符合你胃口。”
弗蘭迪對於艾米斯特的突然到訪一點都不意外。
咖啡店裡此時沒太多人,弗蘭迪隨意地坐在沙發座上,逗著貓玩。
艾米斯特放下帶來的花和禮物,坐到一旁的座椅上,看著一人一貓玩了好一會兒。
店員在艾米斯特進門就開始磨豆子,此時泡好咖啡給她端來。
“艾米斯特你好好品嘗,這咖啡師可是我從彆人手裡高價請來的。”
“那真是榮幸。”
唱片機播放著悠長調子的音樂,配合慵懶的男聲讓人在午後不自覺放鬆心情。
“這間咖啡店經營得真不錯。”
“哈哈,你是想說很像老年大叔開的吧。”
弗蘭迪朗聲笑著,一副平易近人很好相處的模樣。
“開店的時候,德魯伊來這兒也這麼說,還吐槽我連唱片機都要蹭她的,像個摳門的守財奴。”
“德魯伊平時看起來……”
“冷漠無情,沒想到那家夥會開店那天就來給我捧場?”
弗蘭迪笑著繼續艾米斯特沒說完的話:“她就是典型個死小孩,脾氣怪得很。”
艾米斯特想起當初在醫院暴躁又彆扭的小孩,忍不住笑:“確實一身怪脾氣。”
弗蘭迪皺眉附和著抱怨,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我好歹也算是幫她擋了一條疤,居然連參加個宴會的時間都抽不出來,真是沒心沒肺。
“艾米斯特你和德魯伊關係不錯,能麻煩你幫我旁敲側擊提下這事嗎?說不定她心有愧疚就決定來了呢。”
“……她最近是比較忙,和我們學校策劃的俱樂部有關,應該是確實沒時間。”
弗蘭迪失望的鬆了手,貓兒趁機兩三步輕巧離開他懷裡。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麻煩你了。聽她提過你是UCL學生會的一員,應該也挺忙的,這點小事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如果隻是需要女伴的話,我可以幫你這個忙。今天本來也是為了感謝你來的,這個忙既然我可以幫到,當然義不容辭。”
弗蘭迪眼裡閃著真實的興奮光芒,麵上卻仍舊保持客套:“保護淑女本就應是紳士的職責,如果以此作為你幫我的條件,我反而感到羞愧了。”
“彆這麼說,我很樂意幫助德魯伊的朋友,更何況你救過我。”
“那真是太感激不儘了。”
弗蘭迪適時停止了虛偽的客套,看著艾米斯特優雅地品嘗咖啡,想起德魯伊在某個混亂久遠的夜晚抽著香煙,吞雲吐霧時的話語。
他們這群人,從出生起,就是瑪門的傑出門徒。
毫無負罪感,貪婪自私,不知滿足。
德魯伊回到公寓,沙發上是睡得正熟的西絲莉亞,最近她要打理的事太累了,經常滿臉倦色。
隨手給她蓋了條毯子,德魯伊躺在床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