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踏入房間內,三秒後他走了出來,門外的硝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夏油傑道:“我在想我是不是看錯了?”
硝子怔了下,繞過他走了進去,雨點般的按鍵聲入耳,她看著花花綠綠的遊戲界麵,默默從實花身邊的購物袋裡抽了根棒棒糖。
葡萄味的,入口發酸,硝子注意到了超市發票,日期為三天前:“你偷偷出門了?”
五條悟認真地盯著屏幕:“對啊。”
誰問你了?硝子腹誹一句,垂眼看了看同樣認真的實花,夏油傑回到房間內,開口問道:“悟……你還知道等會有什麼事嗎?”
聞言,五條悟手裡一頓,實花停得比他還乾脆,界麵上的小人跳下懸崖,遊戲失敗的字樣隨之跳出。
“喂。”五條悟不滿。
“你不和他們走嗎?”實花疑惑道。五條悟瞅了瞅她的臉,向後一仰。
“好吧好吧——”五條悟問夏油傑,“是什麼事?”
夏油傑瞥了下實花,沒有避諱:“也就是北島福利院那件事,昨天場地管控解除,窗的人在裡麵發現了普通人也能看見的咒胎。”
北島福利院縱火案——也是先前所提的集體自焚案。火災由數名誌願者與院內老人在院內自焚引發,事件造成包括院長在內的十多人的傷亡。
“等一下,普通人能看見,得出這個結論是……”
“裡麵現在有人被困,不知道生死,基本都是探靈博主或者一些混混,據說是通過下水係統,躲過巡查摸進去的。”
“為什麼他們能這樣找進去,我們卻要老老實實等到今天。”五條悟不禁吐槽,夏油傑麵露無奈之色。
“總之,這是一個難度很大的任務,上頭派了我們一年級三個人,除此之外,一些注意事項夜蛾老師等會來解釋。”
“他乾啥去了?”
“好像是在開會,”夏油傑搖了搖頭,“不清楚。”
他看向實花:“我可以進來坐一會嗎?”
實花點了點頭,夏油傑和硝子一同入內。她的房間不算大,這樣一來顯得有些擁擠。實花局促地坐了一會,乾脆轉身拿起自己練習用的木劍,同三人道:“我就先走了。”
夏油傑的目光在她和五條悟之間徘徊:“好。”
實花逃也似的離開了院子。三天前的回憶浮現於心中——解決完男人的事情後,五條悟拉著她去逛了甜品店、中古店、咖啡廳,實花是不怎麼去這些地方的,因此全程都被他拽著走……然後五條悟連續三天都來找她。雖然遊戲的進度還算令人滿意,但實花感覺自己受到了一定乾擾。
疑惑在她心裡如野草瘋長,她將這份感覺丟開,注意力來到了近期的課題——術式的複數發動以及遠程應用上。
前者屬於一心二用,後者則是對自身咒力的把控,均是相當困難的項目,需要術師具有深厚的基礎。
實花來到了與庭院相接的樹林內部的空地上,在進行了約莫三個小時的練習後,通往庭院的小路上,傳來了人的腳步聲。
實花沒有回頭,直到對方在旁邊的樹下站定,她才斜去一眼,發現是神戶明。
自從上次醫務室一麵後,她便沒有再見過他,即便這些天都在同一片屋簷下,但神戶明本人的存在像極了空氣,實花隻在偶爾聽見他和熊貓的聲音。
“有事?”實花開口問道。
“沒,沒有,”神戶明結巴道,“隻是在散心。”
實花疑惑了一下,神戶明滿臉憂愁道:“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
他沒有走,實花也沒有管他,她繼續著自己的練習。體力和精力極速消耗,在一次揮劍與術式攻擊銜接的空隙裡,她腳步亂了一瞬,一條銀光從衣兜裡飛了出來,墜在神戶明麵前的草地上。
實花回過頭,正打算將其收起之時。神戶明突然道:“等一下!這個是?”
實花抬眼,發現他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吊墜上的漩渦。
她道:“怎麼了?”
神戶明看著她的眼裡湧現出了懷疑、困惑等情緒,他糾結良久,問道:“這個是你的?”
問完他又覺得自己這個話太蠢:“你從哪裡拿到的?”
“作為詛咒師的時候撿的。”
“不是普通的吊墜嗎?”實花拎起吊墜,陽光下,漩渦漆黑的中心泛著血一般的色澤,細小難以識彆的字符被雕刻於其中,看不清楚,令人覺得莫名的詭異。
神戶明緊張地觀察著她的眼瞳,半晌,他放下警惕:“這個東西是喚神教的。”
“因為父親和伯父都有接觸過這些……所以我知道。”
“喚神教?”
實花目光閃爍,她下意識想起了一年級三人組這次的任務。
“對……”神戶明繼續道,小心翼翼地看了她好幾下,“不是什麼歪門邪道,不要誤會,我父親在去世前經常去參加教派活動。我不直接說,是因為這個教派是保密性很強的教派,私人的宣傳行為在教典裡是禁止的……”
見實花盯著他,神戶明道:“我,呃我不是教徒,不要這樣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