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花快速眨了幾下眼,收回了那深沉的眼神:“那你這算是違規嗎?”
“……我,我不知道,但你彆說出去。”
“我會保密,”實花見他慌亂起來,便微笑著安慰。她的笑容有些僵硬,攥著吊墜的手微微收緊,“北島福利院縱火那件事,有傳言說和教派有關係,這個你清楚嗎?”
神戶明一臉茫然,搖了搖頭。
實花沒有追問,她拎著刀,提步自神戶明身邊走過,輕聲道:“謝謝。”
“啊,哦,我是說,”神戶明不自覺退了一步,靦腆地低下頭,“……不客氣。”
實花瞥了他一眼,出於好意道:“如果覺得無聊,可以去找胖達的。”
“胖達?”
“就是那隻熊貓,外表可能另類一些,不過它是有靈魂的……和人差不多吧。”
實花說完,快步離開了樹林。她回到了庭院,剛剛還熱鬨的走廊此刻空曠無人,實花摸出手機,依靠網絡查出了北島福利院的具體地址——琦玉。
坐電車來回估計要個把小時,此時時間已是下午,自行行動被發現是必然。實花將自己為數不多的零錢碼在桌麵,細眉微蹙。
明晃晃的硬幣像一團團光斑。實花糾結了大概五分鐘,終於沉重地站起身,出了庭院向教學樓的位置奔去。
她有些緊張,因為害怕對方已經出發,直到隔著一段距離,聽見了教室內的人聲時,實花才鬆了口氣。
“話說回來,為什麼一群人好好的會突然搞起自焚來?”
是五條悟的聲音,看來還是在討論任務的事情。
實花不禁斂了氣息,靠在牆邊。
“‘拋棄汙穢的殘軀,便可以在死後找到探望彼岸的路’,這是一名因搶救無效而去世之人的遺言,也是因為這句話,這件事才會和教派搭上關係。”這是夏油傑。
“完全無厘頭呢。”硝子則道。
五條悟沉默了一會:“沒有其他幸存者?”
“那當然有,公開報道裡有七名人員,現在都已康複出院。”
“燒傷?”
“不清楚……你問這麼仔細乾什麼?”
“最近有件在意的事情,”五條悟挪了下椅子,椅子腳在地上刮擦,發出有些尖銳的聲響,“算了。”
教室內重新安靜下來,實花抬起手,看著掌心的吊墜,給自己做了半天心理準備,深吸一口氣準備進去之時,夏油傑的聲音再度響起。
“在意的事情,方便說一下嗎?”他的語調有些飄忽,“是說月見裡實花?”
實花身體一僵。
那邊的五條悟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是反問:“哈?你在說什麼?”
“悟,你最近在她那邊花了不少時間吧,就我看來……你們關係還不錯?”
“哪裡有——”五條悟抬高了音量,他以實花沒見過的強烈語氣抗議,“那是因為前段時間空閒期沒事做,你覺得我能和那家夥當朋友?”
“不能嗎?”
“不能,她太弱了,而且我受不了她那種不愛搭理人的樣子。”
“……還真是你會說出的話,有些傷人啊。”
“那又怎麼樣?”五條悟“切”了一聲,“話說,從剛剛開始,門外就有人吧?”
夏油傑愣住了,五條悟揚聲道:“誰啊,一直站著偷聽也太不——”禮貌。
他的神色僵住了,站在門邊的實花單手扶著門框,桃紅色的雙眼深沉而冷寂。
氣氛完全凝固,夏油傑彆開臉試圖緩解尷尬,而感覺到不對的硝子第一時間選擇了跑路。
“你不是……”五條悟硬著頭皮道,“嘖,我還以為是哪個在閒逛的術師,你突然跑來乾什麼……”
實花沒說話,夏油傑掛著搖搖欲墜的笑容破冰道:“實花是有事才過來的吧?”
實花這才點了點頭,爾後,她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五條悟身上。
夏油傑識趣地站起身,當即跟在硝子身後選擇撤退:“你們繼續。”
直到他離開,實花走上前,她一副完全不在乎剛剛那些談話的樣子。五條悟看著她冷清的眉眼,調整了下自己鬆散的姿態。
“怎麼了?”他道。
實花將手裡的吊墜放在他的課桌上,言簡意賅。
“我可以參與你們的這次任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