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江恣返回來時臉臭得好像彆人欠了他八百萬一樣。
“恣哥,那個小學妹呢?”
張識看了看江恣的身旁,確認沒有鹿予的身影,明明兩個人一塊出去的,十分鐘不到,隻有江恣一個人回來了。
他不會給鹿予打了一輛車然後就回來了吧?一個醉酒的小丫頭上陌生人的車這也太危險了。
張識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江恣聽到張識的話,很不爽地睨了他一眼,滿臉寫著“哪壺不開提哪壺”。
但他的煩躁很快找到了發泄之地。
那天他回去得很晚,酒保隻知道那天很多人從二樓著急忙慌地跑下來,等他們上去看的時候,郝連他們幾個的臉已經腫成了豬頭,而且還不斷地說“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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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晏將鹿予帶上車後,腦子裡還想著剛剛的事情。
所以學校流言的男主角就是他見過幾麵的遊手好閒的,連親戚都算不上的弟弟。
而他居然還膽大妄為地問他和鹿予是什麼關係。
祁晏和江恣的母親是生死之交,江恣的母親在生產江恣時難產大出血,胎兒生命危在旦夕,但江恣母親堅持要保下江恣,這一舉動將手術風險瞬間提高至90%。
在醫生們積極勸說江恣母親放棄孩子時,作為婦產科醫生的祁晏母親力排眾議,尊重她的意願,親自主刀。
可以說,如果沒有祁晏的母親,江恣說不定不會降臨人世。
之後兩位母親開始頻繁聯係,尤其是江恣母親,將祁晏母親視為恩人,兩人關係好得不得了。
但祁晏和江恣不僅很少見麵,而且很不對付,祁晏討厭江恣那副狂妄自傲的爛泥做派,江恣討厭祁晏偽善狡詐的偽君子模樣。
雙方母親見麵一般都是約在外麵,很少會上門做客。
上次見麵是在江恣父親的生日會上,沒想到這次見麵居然是在酒吧門口,而且還是因為鹿予。
肩上突然傳來的重量打斷了祁晏的思緒,他低下頭,看到肩上突然多出來的小腦袋。
祁晏偏了偏身體,一把將鹿予攬在懷裡,讓她靠得更舒服。
“師傅,麻煩快一點。”
“我已經很快了,這段路線限速。”
“那好吧,我隻是擔心她吐在你車上。”
司機師傅聽到這話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鹿予,那臉紅得確實像喝了酒。
司機沒有說話,但猛然提高的速度說明了一切。
其實吐在車上是假,想要快點回家是真,夜晚風大,鹿予意識模糊,感冒的可能性也急劇上升,所以得趕快回家。
祁晏將外套脫下,蓋在鹿予身上,又將她抱在懷裡。
鹿予渾身香香的,還彌漫著一種醉人的酒精味,抱在懷裡小小一團,好像一隻萌寵。
祁晏一直摟著鹿予,讓鹿予熱得有些出了汗,她很不安分地想要推開祁晏,卻被祁晏輕聲誘哄著抱得更緊。
由於司機的不懈努力,兩人很快就回到了彆墅。
喝醉後的鹿予和清醒時截然相反,鹿予清醒時乖巧又聽話,喝醉之後的鹿予變得調皮又奶凶奶凶的。
她紅著一張臉,不斷地推開祁晏想要扶住她的手,歪歪扭扭地走上樓。
祁晏跟在她身後,伸著手隔著空氣保護隨時快要跌倒的鹿予。
“我要,我要星星。”
鹿予站在陽台上,指著天上亮晶晶的星星,想要爬上陽台護欄邊緣。
鹿予爬上一點,祁晏就將她拽下一點,生怕她失手栽下去。
“星星在臥室,我們去臥室好嗎?”
祁晏想要騙鹿予乖乖回去睡覺,但鹿予完全聽不進去,卯足了勁往上爬。
祁晏不得已將鹿予抱回陽台門口,讓她遠離陽台邊緣。
鹿予不停地掙紮,還十分煩躁地推搡祁晏,仿佛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但那點力氣對於祁晏來說,就像是小貓在給他撓癢癢。
祁晏不得已將她放在搖椅上,然後用雙手圈住她,讓她沒辦法站起身。
兩人靠得極近,看到鹿予迷離著雙眼在他身上推來推去,祁晏很沒出息地紅了臉。
“阿予乖,太晚了,我們先去睡覺好嗎?”
明天是周一,鹿予上午有課,要是她遲到了,說不定又得皺著眉頭一臉難過。
鹿予突然湊近祁晏的眼睛,然後雙手捧著他的臉,那動作好像要吻上去。
祁晏不閃不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鹿予的動作,看他的神情,竟然隱隱有些期待。
“星星跑到你眼睛裡去啦!”
鹿予突然開口,祁晏才發現鹿予是在看他眼裡的反射出來的明亮的燈光。
眼前的鹿予太過嫵媚和耀眼,祁晏幾乎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他伸手輕輕捏著鹿予下巴,偏頭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鹿予的嘴巴Q彈Q彈的,像是一個草莓軟糖,讓祁晏有些上癮地想要咬上一口。
他們之前將情侶會做的事都做過了,但從來沒有接過吻。
祁晏閉著眼,快要將鹿予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