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恣回來,他如釋重負,立馬跑到江恣跟前。
“還好嗎?”
隨著江恣話音剛落,周歲姝鬆開鹿予,連哭聲都小了很多。
對於江恣,她好像有一種天生的距離感,無措和害怕,常常交替出現在她與江恣的相處中。
“謝謝,謝謝你們來找我。”
“歲姝,你到底怎麼了?還有你手上的傷,是不是……”
周歲姝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傷口。
“其實我已經習慣了,從小到大,我都是那樣被對待的,忍忍就好了。”
鹿予幾乎在顫抖,她沒有經曆過那些苦難,可是她一想到今天在周歲姝身上看到的傷口,是她經年累月的家常便飯,她便一陣心痛。
“是誰?我可以……我們恣哥可以替你報仇。”
張識拍拍胸脯,憨憨的樣子逗笑了周歲姝。
見周歲姝破涕為笑,張識也鬆了一口氣。
當天幾個人並沒有去書屋學習,而是先送了周歲姝回家,在周歲姝的堅持下,幾人將她送到了巷子口,然後就離開了。
張識和鹿予家不同路,於是也早早地分開了。
路上隻剩了鹿予和江恣兩個人,垂著腦袋也不說話。
“這個給你。”
江恣突然遞過來一盒牛奶,耳朵尖上染上了點點紅色。
鹿予接過牛奶,牛奶還是溫熱的,仿佛帶著江恣的體溫。
“謝謝。”
鹿予打開書包,同樣從書包裡拿出一塊巧克力遞給江恣。
這是早上祁晏給她帶的零食,她向來不嘴饞,因此一直沒有吃,在江恣給她牛奶時,她下意識想著回禮,於是將書包裡的巧克力送了出去。
江恣有些扭扭捏捏地接過,然後放進了口袋。
“你彆難過了,周歲姝的事情我們會解決的。”
鹿予輕輕“嗯”了一聲,又說了一聲謝謝。
“你好像,不是在向我道謝,就是在道謝的路上。”
江恣原本是想活躍氣氛,但發現氣氛有些嚴肅,他連忙改口。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老是和我說謝謝,我們是朋友。”
鹿予重重點了點頭。
“還有,你能不能,不要叫我江恣同學,那樣怪生疏的。”
鹿予有些不解,這個稱呼對於她來說再正常不過,她突然想起張識對江恣的稱呼。
“那我要叫,恣哥?”
江恣幾乎是渾身一震,每次聽到鹿予軟著聲音叫他恣哥,他總會有一種過電般的酥麻感從頭皮蔓延至尾脊,這種感覺幾乎讓他有些飄飄欲仙。
他也是很久之後才發現,這或許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撩人”,隻不過撩人者本人還不知道而已。
“你你你,叫我江恣就好。”
“好,江恣。”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岔路口,分開後不久,鹿予就到了彆墅。
祁晏正倚在沙發上看書,看到鹿予回來,他放下書起身。
“今天回來這麼早?”
鹿予一身疲憊,背著書包就要上樓。
“你哭了?”
細心的祁晏幾乎是在鹿予靠近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臉上的淚痕,還有她微紅的眼眶。
祁晏抬起手,揉了揉鹿予素淨的小臉。
“嗯,歲姝受欺負了。”
祁晏神色莫名,“被誰欺負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她有傷,深深淺淺的傷,整個手臂上都有。”
見鹿予一副委屈又難過的樣子,祁晏輕輕拍了拍鹿予的背,“沒事的沒事的,彆擔心,我會幫她的。”
祁晏突然注意到鹿予手裡拿著的牛奶盒。
雖然和上次的酸奶不一樣,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直覺,這是江恣送的。
一想到這,他便想要驗證自己的想法。
“阿予,這盒牛奶我可以喝嗎?”
鹿予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一直握著江恣的那盒草莓牛奶,他突然想到結果牛奶時暖暖的溫度,而現在,牛奶已經一片冰涼。
“可以。”
祁晏接過牛奶,眼裡的擔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愉悅。
他伸出手揉了揉鹿予的頭發,直到像以前那樣,將她的頭發揉得一團亂才鬆開手。
鹿予走後,祁晏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將那盒牛奶扔進了垃圾桶,扔完之後他滿身嫌棄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仿佛怕它臟了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