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予雖然不夠了解人的心理,但是她的學習能力足夠強,張識給她上了重要的一課,也讓她逐漸明白,大學的意義不僅僅在於學習專業知識,更多的是提升和完善自己與社會交往的能力。
幾人約定著先送兩位女同學回家,周歲姝剛拿出一包薯片,正準備遞給鹿予,就被張識“咻”地搶走。
“還給我,那是給鹿鹿的!”
鹿予和江恣跟在他們身後,看著周歲姝追逐張識的身影。
“這個給你。”
江恣突然遞給鹿予一個棕色紙袋。
鹿予接過袋子,裡麵是一條淺杏色圍巾。
圍巾?
鹿予有些疑惑地看向江恣。
江恣語氣極其不自然,他低著頭不肯看鹿予,恨不得將自己埋進地裡。
但他身高太高,即使低著頭,鹿予也能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羞澀。
“朋友買錯了,我不戴女士毛巾,呃不是,圍巾。”
“噗”,鹿予沒忍住,笑出聲來,看來江恣雖然天賦異稟,但是平時總是傻傻的,還挺可愛的。
“謝謝你的……”鹿予刻意停了一下,然後輕笑著說道:“圍巾。”
果不其然,江恣臉色爆紅,他快步走在鹿予前麵,似乎想要逃離這裡,羞澀感讓他幾乎快要同手同腳。
他內心暗暗譴責自己,明明已經練習了那麼多遍的說辭,最後實戰的時候還是說錯了。
都怪江溪,在他織圍巾的時候老是念著“毛巾毛巾”。
身後鹿予的氣味越靠越近,江恣緊張得連口水都咽不下去。
她會不會覺得我很笨?一定會的!我剛剛居然說成了毛巾!誰會把毛巾戴在脖子上?我剛才的表現真是太丟人了!
江恣快要被自己氣炸了,他慌忙逃出手機,假裝有來電顯示。
他摁亮又摁滅手機,然後將手機放在耳邊。
“喂你好?”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來。”
一邊打電話,一邊偷瞄鹿予,確保她沒有發現自己的假來電。
說完後,江恣還若有其事地掛了電話。
他不敢抬頭看鹿予,他實在不擅長撒謊,如果他抬頭,他的謊言就會不攻自破,因為他會把“我在撒謊”寫在臉上。
“我還有點事,得先回去了。”
剛才跑在他們前麵的張識不知道怎麼閃現在江恣身邊,“恣哥,你要回去了?是江溪姐有事嗎?”
張識的問話剛剛好,給江恣的謊言增添了幾分可信度。
“嗯。”
“那我……”
張識為難地看了一眼身後的周歲姝,然後又看了看江恣。
“你送她回去吧,不用跟著我。”
張識的表情一下子由無奈轉為喜悅,“保證完成任務!”
江恣逃也似的離開了,自始至終不敢看鹿予一眼。
剛回到家,江恣就打開與鹿予的聊天界麵,他想問問鹿予到家了嗎。
可是編輯欄刪刪減減,最終也沒有發出去。
“臭小子乾嘛呢?”
江溪突然出現在江恣身後,重重拍了一下江恣的肩膀。
江恣一看到她就想起了“毛巾”,他轉過臉,不願意搭理她。
“你突然不織圍巾了,我還有點不習慣,怎麼,你不當賢夫了?”
江恣對江溪的話充耳不聞,他從搖椅上站起來,耍小脾氣一般撣了撣肩膀,然後十分高傲地轉身想走。
江恣的舉動一下子激怒了江溪,她上前一腳踢向江恣,被江恣輕鬆躲開。
“說不過就打,江溪,你良心呢?”
江恣無視掉江溪罵罵咧咧的聲音,快速回房間。
他在房間養了一支花,為了躲避江溪的辣手摧花,他特意每天將自己房門關上,還將花放在陽台下麵,生怕被江溪發現。
江溪養什麼死什麼,但偏偏又喜歡嘗試,一旦她發現江恣的小花,一定會搶過去養。
江恣為他的小花準備了一個漂亮的綠色花盆,那是一朵嬌豔欲滴的白玫瑰,在江恣的精心澆灌下,白玫瑰長勢喜人。
他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喜歡上養花,在花鳥市場精挑細選後,他買了一粒玫瑰種子回來。
現在玫瑰已經發了萌芽,而且營養極佳的樣子。
他又想起之前操場上的遞給鹿予的那支花,其實他不是隨便摘的花,而是他覺得那是花群裡最漂亮最像鹿予的那朵。
從鹿予拒絕了花的時候,他便萌生了想要自己種花的想法。
當然了,他絕對不是為了鹿予。
至少現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