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登門 聲控燈依次由低到高接力點亮……(2 / 2)

“……”

護士踩著踏板,就著醫療垃圾的黃色垃圾桶,周子舒順利地拍了張帶血的線,一邊發送一邊往出走,想著帶血襯衫是穿不得了,要回家換個衣服。

他找了個共享單車一路悠閒得往家騎,手機在兜裡震了好幾回,路口等燈的時候更是響起了悠揚的鈴聲。屏幕在太陽光下有些看不清,通過頭像勉強辨認是溫客行。

他心想果然就不該回消息,現在都敢打語音電話了。

身後的車鈴催促他已經綠燈了,周子舒往一旁讓了讓,點了接聽。

溫客行的聲音幾乎在連通瞬間撲到他耳邊:“你在哪!”

對方的聲音很急,又像在壓抑著什麼,口吻儘量放得輕柔。

“拆了線,準備回家一趟。”

“好。”

說罷對方掛了電話,他看看屏幕又貼到耳旁聽了聽,一陣忙音確認是真掛了,這一番操作弄得他一臉莫名其妙,眼看著信號燈由紅變綠,忙不迭地蹬車走了。

等他回到家,衝了個澡的工夫有人敲門,以為是快遞,擦著頭發去應門,開門才發現是溫客行。

“你,你怎麼知道門牌號。”周子舒道。

溫客行的眼神急急得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沒有舊傷添新傷的痕跡讓他肉眼可見得鬆了一口氣,直奔主題問道:“不是說拆線了?”

周子舒磕巴了一下:“是拆了。”

溫客行抱起胳膊:“拆了之後呢?”

“之後…”周子舒反應過來:“沒義務告訴你。”他在門內擋著人不讓進:“又是記門牌號,又是不打招呼就跑來,你到底要乾什麼。”

“我乾什麼,阿絮,你能不能把自己照顧得好一點,我給你發的微信都看過嗎?”

麵對周子舒的緘口不言,溫客行自省語氣重了,深深吸了一口氣:“沒看過不要緊,討厭我也不要緊。但請你好好重視一下你自己的胳膊行不行。”

今天不是預計拆線的時間,所以周子舒說在拆線他不信,硬要拍圖證明給他看。可能是當事人自己都記不清醫囑上具體寫的哪天拆,理所當然覺得彆人也不可能記得。

這個彆人可以是任何人,但絕對不是他溫客行。

溫客行沒想著真能收到圖片,高清圖片彈出來的一刹那他心臟都停跳了一拍,急忙點開更是將心提到了嗓子眼。拆線會有因為愈合不好而有少量出血的情況,可周子舒這張圖裡太多了,不正常。他擔心幫裡有人會將行動失敗的原因歸結在周子舒身上尋機報複,所以急忙跑來,結果對方跟沒事兒人似得也不問問是誰就隨便開門。

如此對人不設防備,是溫客行沒想到的,想到這裡他更是連保持麵兒上的遊刃有餘都做不到,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發覺話語間不穩的氣息。

他苦於不知道用什麼身份自然得出現在周子舒身邊,追得太緊會將人嚇跑,放得太鬆又不能第一時間趕到,所以隻能用略帶懇求的語氣拜托他好好照顧自己。

溫客行悄悄緩了一下稍作調整,點開周子舒發給他的圖片,放大局部:“線上這麼多血,是傷口崩開了,對吧。”

拍來應付差事的圖沒想到被溫客行拿來放大,畢竟線很細,扔在沾了碘酒的紗布上紅得不明顯。

周子舒被迫聚焦於放大的照片上,有種說謊被當場戳穿的感覺。他點了下圖片返回到聊天頁麵,嘴硬道:“與你無關,不勞費心。”試圖扳回一局問道:“還沒回答我,怎麼知道得門牌號。”

論先來後到,這個問題是二人見麵,周子舒先問的,沒有得到答案就被一連串的話逼問到現在。

溫客行不慌不忙道:“你告訴我的。”眼看著門板即將拍到麵門,他用手擋住:“誒誒!阿絮彆關門。”

周子舒握著門把手堵著門:“少廢話。”

周子舒胳膊有傷,溫客行不敢跟他多鬨,一邊喊注意傷口分散他注意力,一邊趁機卡住一隻腳:“好了好了,真不鬨了。不然你廢胳膊我廢腳的,一起出門顯得太般配你又該不高興了,哎呦。”

溫客行的皮鞋被狠狠用門擠了一下,門板向反方向彈去,這回門是徹底開了,可周子舒雙手插著褲兜依舊堵在麵前,一副定要給個說法的架勢。

溫客行進門心切,一五一十得說了。

周子舒道:“你一個大集團總裁,還用眼巴巴等著數燈?回你公司拍拍桌子叫秘書隨便一查不就都有了?”

“阿絮,法治社會人人守法,青崖集團合法合規保存員工個人隱私,斷不會通過非法渠道獲取他人資料。”溫客行說得義正言辭。

“嗬,你最好是。”

“是,我最是了。”

眼看著溫客行又要開始順杆爬,已經成功往屋裡蹭了一步,又在籌劃第二步。

“好阿絮,我解釋清楚了,該你解釋解釋了,這個圖片……”不知何時溫客行又點開了醫療垃圾的圖片,擺在他眼前,隻要有這張圖在,就是隨時在提點周子舒,自己騙了他。

與你無關,不勞費心這種話說出來挺傷人的,他在說完第一遍之後就已經後悔,好在對方看上去不曾放在心上,依舊鍥而不舍得追問,他猶豫了一下正打算禮尚往來一下輕描淡寫帶過時,溫客行電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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