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應本心的初擁 溫客行一直昏迷沒有要……(1 / 2)

溫客行一直昏迷沒有要醒的跡象,周子舒就那麼守著,期間護士進來查房,問需不需要處理手上的小剮蹭,他這才注意到手背上的淤青,後知後覺地撩起袖子查看,縫針的地方被線勒出血印,應該是用力過猛導致,看上去問題不大。

護士建議把線拆了,否則再度牽動還會出血。他回頭看了眼還在昏迷的溫客行,說等人醒了自己去掛號。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放心老大,女護士點點頭沒說彆的,不一會兒推著護理推車進來,十分熟練地拆完就走了,全程沒有一句廢話。

當周子舒再坐回陪護位置,想著某人之前一直記掛著拆線,於是露著胳膊給閉著眼睛的人看:“你看,已經拆完了,明天……”現在是淩晨一點多,周子舒反應過來:“……已經是今天了。”

說這話的人語氣落寞,不知溫客行還能用什麼理由纏著自己一起回家,周子舒看著這個毫不講道理,硬生生闖進自己生活的人,竟然萌生出要是傷口再裂開就好了的可怕想法。

病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回應,他慢慢放下手時蹭過溫客行的,那手因為打著點滴不能放進被子有些涼,周子舒猶豫著湊近叫了一聲“老溫”,見人沒有絲毫反應,便大著膽子雙手附上,心裡對自己解釋著,人家為你拚命,你做這些是應該的。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腦袋枕在胳膊上側趴著,眼睛盯著點滴一滴一滴往下落,分外困倦之時,兜裡的手機忽然震動,驚跑了瞌睡蟲。

來電顯示是一串未知號碼,要放平時他不會接,但他因為怕出現什麼意外,在打架時采取了特殊手段發送了求救信號。

伴隨著沙沙得信號乾擾聲傳來對方十分沉穩的聲音,卻在聽到周子舒一聲“喂”之後按捺不住得叫了聲“莊主”,周子舒瞥了眼溫客行,背過身去,問道:“是誰?”

“是我呀莊主,我是韓英,莊主…可算等到您的消息了,原來您還活著,我就說您……您肯定沒事。”男人幾度哽咽,壓抑著喉嚨深處的酸楚,想到周子舒發出的是求救信號,立刻問道:“您還好嗎?您在哪兒?”

“我在哪裡你不要管。”他頓了頓又道:“事出緊急,我也是彆無他法,你不需要與我碰頭,幫我查兩件事。”

周子舒快速說完掛掉電話,回過頭頗有深意地看了眼溫客行,他假裝“哎呦”一聲胳膊疼,自此試探病床的人。

床上的溫客行眼皮紋絲未動,均勻的呼吸仿佛睡著一般綿長,他放下心來,眼見著點滴見底換來護士。

女護士拔下針頭收好輸液瓶,周子舒詢問道:“什麼時候能醒?”

女護士看了眼,道:“暫時性的,隨時都有可能。”

周子舒一聽看來是持久戰,又問道:“有沒有陪護用的床。”

女護士搖搖頭:“已經都租出去了。”

“沒有剩餘?”

“沒有。”女護士說得斬釘截鐵,像是剛借出最後一個一樣篤定。

周子舒說了句“行吧”坐回凳子,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坐姿從仰著變成了趴著,睡夢中臉頰被什麼東西蹭得直癢癢,隨手抓了一把,揪到了自己頭發,他清醒了幾分才發現一雙大手正撥弄著他的頭發,像胡擼小狗似得弄得亂糟糟的。

“你舍得醒了?”周子舒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

“上來。”溫客行拍拍床鋪,讓出半張床。

“算你有良心。”周子舒看了眼時間,淩晨兩點半,叫來值班醫生簡單檢查了一下,聽到沒什麼大事兒之後爬上床,把自己手機扔給溫客行,讓他早上6點給成嶺打電話,叫他去上學。

溫客行敲擊了下屏幕,立刻解鎖進入桌麵:“你都不上鎖的?”

“這破手機誰偷。”

“好好好。”溫客行好脾氣地按名字找號碼,上好鬨鈴之後鎖屏:“成嶺高二了,還需要你這個做哥哥的叫起。”

周子舒打了群架,又熬了大夜,好不容易熬到某人醒來,心裡的大石頭落地,這人還拉他扯閒篇,簡直困得他想打人。

“成嶺好歹叫你一聲溫叔,叫一回怎麼了。”周子舒閉著眼睛找好姿勢。

“那他要問我,我怎麼說,怎麼解釋咱們兩個為什麼在一起?”溫客行問道。

“什麼在一起。”周子舒困得用胳膊遮住耳朵。

“我是這麼想的,你看啊,阿絮,阿絮?你先醒醒咱們串串供詞。”溫客行猜想他定然不想把弟弟牽扯進來,把人鬨醒了,挨了兩句罵又繼續道:“我就說你跟我在一起了,行不行?”

“嗯。”周子舒發出一聲氣音,半拉魂魄已經飛走了:“跟你在一起打架。”

“不是打架,是……”溫客行頓了頓,借著皎潔的月光,目光灼灼道:“當你男朋友的意思。”

“嗯,嗯?”周子舒的意識被這句話拉回三分,睡眼惺忪地眯著眼睛道:“堂堂青崖集團董事長,糊弄個毛孩子要把自己搭進去?”

“也不全為了毛孩子,主要是他哥。”

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隻鬼十分緊張地攥著被單,周子舒看在眼裡道:“你要是為了不讓成嶺擔心這麼說,心意我領了。你要是打著為成嶺好的借口,達成自己的目的……這事兒不管怎麼說我都不同意。”

說真的,周子舒有那麼一瞬間猶豫了,胳膊上的傷好了,就少了個見麵的由頭,若是課題合作再結束更是沒了交集,感性讓他不斷靠近這個人,因為這個人做什麼都給他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又夾雜著一種他看不懂的神秘感,而這種神秘感對他無害,所以並不排斥。可理性又告訴他,離這個人遠點,你根本看不清。

周子舒翻了個身背對著,儘可能少占用病號的床:“睡吧,成嶺不會追問你。”

身後一陣窸窸窣窣,他感覺溫客行麵衝著自己躺下了,要是目光有溫度,後腦勺都要起火了。

對方如他所願閉上嘴巴,死一樣的寂靜並沒有讓他成功去會周公,腦袋裡不停轉著要是自己上趕著追著一個人,為他拚命,替他想得麵麵俱到,這個人還不領情,出口的話永遠拒人千裡之外,自己會是什麼感覺。

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作參考,他無法斷言,也想象不到真有那麼一天。

他腦袋裡翻過這篇,又調出溫客行將他護在身後的畫麵,寬大的肩背決絕又堅定,每一幀都仔仔細細刻畫進腦海裡,那雙平日裡簽字打字的手攛拳攏袖也發散著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