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給我 有沒有什麼人是一遇到就覺得……(1 / 2)

有沒有什麼人是一遇到就覺得是命裡注定的?

那個男人蜷縮在地,嘴上被塞了東西不能言語,眼睛也被遮住目不能視,普通人害怕哆嗦是難免的,可這個名叫周絮的男人被例行問話表現得十分鎮定,語氣中帶著戲謔把“琉璃甲”三個字解讀成“破玻璃片”,短短兩句交鋒,男人似乎意圖激怒他獲得更多口風。

溫客行深知不能上當,對這個被小弟綁來的“窮教書”的更加提防幾分,以懷柔政策說著交個朋友,男人的態度煩躁中透著無奈,又不得不回答他的問話,就差問一句:“什麼時候放老子走。”

男人的一言一行不像個普通人。

令溫客行更搞不懂的是,他明明連這個男人的正臉都沒有見過,當小弟說要拳腳招呼男人的時候,心裡立刻蹦出兩個“不行”。

為什麼不行,溫客行不知道。他示意小弟放長線釣大魚把人放了,於是男人的情報很快出現在他辦公桌上,十分簡單的成長經曆,從小到大都是好好學生,進入大學當上教授也比旁人更順風順水。

一雙黑眸緊盯著資料上的照片,有證件照,有生活照,生活照也幾乎是綁架時穿的那種西服和polo衫,看得出來是從學校官網上扒下來的,高糊也蓋不住清秀立體的五官,容顏姣好的人連像素也格外照顧。

當晚他做了一個長長的夢,關於一個叫阿絮的男人,他時而是銀槍白馬的少年將軍,時而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正道大俠,時而是青衣長衫的教書先生。

是的,溫客行追在他身後跑了一夜,醒時滿頭大汗,唇齒間呢喃著“阿絮”兩個字,似乎是什麼令人羞赧的名字,讓他心裡想著嘴上念著都有點不好意思,又似乎是喚了讓人欣喜的名字,心裡說不上來的熟悉和開心。

於是他立刻從周絮身邊下手,按一個普通人的方式相識,將他拉進自己的生活。

所以很快便有了第二次見麵,捐贈儀式後的答謝會是即綁架之後再一次夢見“阿絮”,就在他準備安排第三次見麵時,手頭的工作添來了重重阻礙,讓他不得不暫時擱置。

遇到周絮是計劃之外,他本醞釀著掀起一場商界的血雨腥風,勝則一家獨大,敗則同歸於儘,重新洗牌。

他的精力被分走了三個月,再次見到時圖書館都已經蓋得差不多了。

第三次見麵是意料之外,一個天窗細作在逃跑途中露了馬腳,小弟們正在小巷子裡準備把人打老實了再抓回去的時候周絮出現了。

於是他忙發出收手信號,奈何小弟一個個耳朵失聰,隻得親自出馬免得傷及“心肝”。他手臂上的傷冒著鮮紅的血,順著手腕流到指尖滴在地上,溫客行看在眼裡疼在心上,他不是不會包紮處理,隻不過一時慌了神,一道傷口在他看來猙獰無比,非要去正規醫院穩妥處理才能放心。

他關切地給人披上衣服,可這位才見了三麵的男人似乎毫不領情,聽上去恭恭敬敬的話語實則句句帶刺,滿是拒絕。

對上這樣的周絮,溫客行滿心疑問,卻又出奇得有耐心,試問誰敢想他溫客行對一個男人上趕著熱臉貼冷屁股?

人心是肉長的,這話他自小不信,可在與周絮見過第四、五……麵後,他便信了,人心確實是肉長的,他之前見過的算不得人,是魑魅魍魎。

某些腰細腿長的人嘴硬心軟,再他死皮賴臉的猛追下,態度上總算有了些鬆動。養成一個習慣需要二十一天,拿下一個人先要拿住他的胃,贏得美人心需要同時攻略其身邊人。

溫客行秉持著這三項原則,一點一點滲透進對方的生活,成功讓周絮逐漸熟悉他,慢慢接納有他這麼個人在身邊。

邊界感對生人也對熟人,當周絮習慣了有那麼一個人在身側,有一個聲音總在耳邊縈繞,時間一長會不自覺將這個人納入圈內,尤其在一同經曆過生死之後,潛意識會給予信任,漸漸地肢體接觸一多,就完全變成了最親近的存在。

要說在日見親近的節骨眼上出差,也不是溫客行故意為之,誰讓最近在他地盤上陸續冒出幾件不得不親自處理的事。

其中,除了老無常勾結毒蠍來算計他,就屬千巧彙報的,有人在毒蠍和薄情司地盤上搏到一處名叫四季山莊的地方最令人在意。

當今天窗、鬼穀、毒蠍三方□□勢力,屬毒蠍最在意地盤擴張,有人明目張膽得從他們地盤上拿走一小塊也不見有什麼小動作,實在奇怪。

於是溫客行不得不離開溫柔鄉,不遠千裡跑來實地考察,借此也來觀察一番老無常的反應。

此處因一處古宅牌匾而得名四季山莊,宅子如今已然破敗不堪,前有百畝梅林,後被群山環抱,地勢上進可攻退可守,可謂得天獨厚。

溫客行自從來到這裡夜夜都會做夢,夢裡他隨鎧甲戎裝的少年將軍來到這裡,從年少相識到相守,從相守到垂暮,骨灰也化作塵灑在這片梅林裡。

這裡大概是周絮與他第一世最喜歡的地方。

而說到第二世、第三世,四季山莊的影子卻少了許多或幾乎沒有。

前世的記憶尚有殘缺。可隻要溫客行一想到夢中那幅與所愛之人在梅花樹下攜手垂暮終老的畫麵,便會動容不已。萌生出要買下這處地產的想法,重金求購,就算是為此與毒蠍爭個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四季山莊這塊地,今後將不存在什麼毒蠍占三分之二說法,這裡會完完全全屬於溫客行或者說屬於溫客行和周絮。

這一趟出差可謂是收獲頗豐,誰會想到記憶碎片會在一處杳無人煙的地方,溫客行攪動著麵前的咖啡,偷瞄著正在點餐的周子舒淡淡一笑。

這家餐廳他之前來過兩三次,也極力邀請過周子舒賞臉品鑒一二,可這事兒說過一段日子也不見周大教授鬆口,本以為就此黃了,也不知今日是怎麼的,回家放完行李便帶他來這裡吃飯。

菜單上的外文好似弄得周大教授焦頭爛額,隨便指著圖片點了幾道,他聽侍者念完長得不行菜品名稱,又補了兩道。

待侍者一走,周子舒陰陽怪氣道:“你既來過,乾嘛還要我點。”

“我們阿絮的選擇總歸值得一嘗,再說我也不是全嘗過嘛。”

“嘴上一套一套的。”

溫客行好奇打聽道:“怎麼今天想著來這裡?不會是想我想了一周,連我想吃什麼也惦記上了?”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誰想你。不過是念你出差辛苦,又懶得想帶你吃什麼,既然你有想吃的,滿足你而已。”

“阿絮,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延遲對一個人的滿足,這個人會愛你愛的死心塌地。”

“沒有。”

“那現在我告訴你啦。”溫客行優雅地喝了一口咖啡:“即時滿足有時會讓人產生有求必應的錯覺,有時當下做過便忘了。而延遲滿足……會讓我覺得…你把我的話放在心裡,就像現在這樣突然兌現給我驚喜。誒,阿絮,是不是我對你說過的話你都記得?”

周子舒哼了一聲:“你整天廢話那麼多,一句一句都記,還了得?”他觀溫客行笑得很開心,嘴角揚得很高,安安靜靜得沒有傻嗬嗬得樂,有那麼點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感覺,和之前給他的印象有些微妙的變化。

“出差還順利嗎?”周子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