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生意嘛,急不得,等對方還價再說。”溫客行說得輕鬆:“我啊,勢在必得。”
“謔,為了養老挺下本啊。”周子舒不吐不快道。
“當然。”溫客行將咖啡杯遞給收拾的侍者:“那地方挺神奇的,我一腳踏上去就有種落葉歸根的歸屬感,後半輩子都想待在那兒了。”
他說得認真,眼睛裡滿是周子舒看不懂的情愫:“既然故土難離,你還回來乾嘛。”
溫客行眼睛亮了亮,雙臂架在餐桌上,認認真真看著他道:“追老婆啊。”
他本以為溫客行要說什麼秘密跟著傾身過來,一聽又是討老婆那套立刻翻了個白眼:“還沒答應呐,就張嘴閉嘴……不害臊。”
“就張嘴閉嘴什麼?”溫客行用一隻手充當擴音器貼在耳邊:“阿絮你大點聲,我沒聽見。”
周子舒也不含糊,抬手就是一巴掌,照著嘴巴抽過去,卻打在了耳邊的手背上。
一點都不疼,可見沒用力,溫客行“嘿嘿”一笑:“追老婆不丟人,追不到才丟人。”
周子舒也是納悶,這人從一開始就把追他的心思明著擺出來,不管怎麼被潑冷水,吃閉門羹都無法撼動溫客行的決心,甚至有時周子舒自己都覺得做得有些過,可看溫客行的樣子倒是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對上他眼睛的那一刻永遠在笑,傻乎乎的。
到底是誰給他的自信,老婆是說追就能追到的?
這邊侍者上菜,溫客行已經自行開始為他添置夾菜,周子舒習慣性地吃起他夾來的,想了想問道:“要是為此需要犧牲平靜的生活呢?你還願意嗎?”
“犧牲平靜的生活?”溫客行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不太懂他指什麼,放下筷子問道:“什麼意思?”
周子舒蹭了蹭手心的汗,比打架還要緊張:“就是……假如以後會經常發生那晚的事,你會受傷,家人也可能受到牽連……”
溫客行這下聽懂了,原來他的阿絮是顧慮連累自己才遲遲不答應的,這也就能解釋他嘴上不同意,又允許自己一次又一次貼那麼近抱著的原因了。
“你是擔心我?”溫客行問得很輕,語氣又十分篤定,他怕嚇跑難得敞開心扉的人,趕緊道:“阿絮,是我牽連你遭難才是。我家是經商的,對手方大大小小加在一起不少。你的擔心也對,如果今後還會發生那天晚上的事,再把成嶺牽扯進來,我……”
“你什麼你,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老子打一雙。”
溫客行受寵若驚地眨眨眼睛,周子舒才琢磨過味兒來被下了套。
溫客行道:“隻要你肯點頭,我什麼都不怕,會把你和成嶺護得好好的。”
周子舒遲遲不表態,伸筷子夾了一口什麼,沒嘗出味道就機械性地咽了下去。
溫客行溫柔地看著他不斷往自己嘴裡塞,雙頰微鼓似是自己在跟自己較勁,道:“行,你再想想,我說這麼多僅僅是在表明自己的心意,不是在逼你。”
周子舒使勁兒咽了下:“溫客行,你一定在心裡嘲笑我吧。”
“怎麼說?”
能怎麼說,對方都看出他們兩個心意相通,他還在這裡畏首畏尾瞻前顧後。
溫客行見他不答,心領神會道:“我們阿絮複言重諾,不輕易答應也是好的。得來不易的感情才更有分量,我等就是了。”
“你,你為什麼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周子舒疑惑著:“彆又扯梅花那一套,騙小孩子呐。”
“阿絮,我胡編亂造是想等你想清楚之後再告訴你,不想因為旁的事情成為你答應我的砝碼。而且你不必未雨綢繆擔心那些還未發生的事。”溫客行想了想,又覺得讓他不想是不可能的:“你隻要考慮往後餘生有個叫溫客行的家夥陪著,這家夥有錢,會打架,足夠強,能護著你,做你喜歡吃的。你討不討厭他,是有他過得更舒心,還是沒有他更自在。”
周子舒聽他自稱家夥,忍不住笑出聲:“老溫,你什麼都好,就是吵了點。”
溫客行選擇性聽取,老溫什麼都好,貧嘴道:“過獎過獎。”殷勤夾菜:“說來是真羨慕成嶺,等對機會跟他取取經。”
“?”
“問問他是怎麼讓你點頭當他哥哥的。”
“你彆瞎問。”周子舒頓了頓又道:“成嶺這孩子沒有親人了,不跟著我難道要送去福利院?”
“我也”舉目無親,溫客行話說一半被周子舒打斷道:“你跟他不一樣。”
“一樣,阿湘是我認的妹妹。”
周子舒白了他一眼,溫客行愣了一秒,得便宜賣乖道:“不一樣不一樣,我是討老婆,大大的不一樣。”
周子舒抿嘴一笑,從碗裡挑出不愛吃的青菜:“不是吵嚷著飛機餐不好吃嘛,貧了半天,一桌子菜也不見你動。”
“你夾給我。”溫客行往前推了推盤子,滿眼堆笑。
周子舒錯耳聽成“你嫁給我”,剛要準備治一治這個嘴上沒個把門的人,才意識到人家還有個推盤子的動作,理解的瞬間心虛地紅著耳朵夾了好幾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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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溫就快拱到白菜了,花盆馬上就長腿跟人跑了。在那之前還有個小起伏,不過問題不大,小場麵。
2022年最後一更啦,明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