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的那一刹那,一雙銳利的眼睛立刻掃到沙發上坐著的人,表情立刻由肅變驚,由驚變喜,吩咐著手下人先去辦,之後把人關在門外。
“你怎麼來了?”語氣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周子舒脫口而出準備好的說辭:“手頭上缺儀器,來拿一趟。”
“真的?”溫客行盯著他的眼睛,大步流星走到麵前,問道:“跟我說一聲,讓我司機給你送不就好了?”
周子舒白了他一眼,又道:“家裡沒菜了,正好覓食出來一趟,你不是說批文件嘛,誰知道你在會議室,七點才出來。”
“我的錯我的錯,那你覓到食了嗎?”溫客行笑嘻嘻道。
“你說呐?”
“走,帶你覓食去。”溫客行又問道:“你怎麼上來的?”
他掏出卡,溫客行笑得偷椰:“挺好,帶上它,我帶你嘗嘗員工食堂。”
溫客行忙裡擠出時間陪他吃飯,周子舒適度賢惠道:“不耽誤?”
“我也該去吃飯了,走吧。”
二人才走到總裁室門口,溫客行一隻手都搭在門把手上了,忽然想起什麼似得轉身,不給他反應的機會雙手一環,把人抱在懷裡,嘴上嘟囔著:“充個電。”不等周子舒反應過來打他,很快便打開門牽上手自然地帶著他踏出一步之後毫無痕跡地鬆開。
未經允許做了兩個親密舉動,溫客行已經覺得賺翻了,去食堂的路上連句騷話也沒說,正正經經地介紹著途經的各個辦公區。
臨近食堂,溫客行要他把卡掛在脖子上,說是一會兒端菜占手,周子舒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拒絕,微微一笑回了句:“不是有你嘛?”
這話可是把溫客行哄得沒話說了,帶著他昂首闊步走了進去。
不在正常飯點人不多,但裡麵也跟下課後的教室一樣嗡嗡嗡的,溫客行一進去,周子舒仿佛耳朵失聰一般,音量鍵由高降至靜音,有那麼五、六秒全場鴉雀無聲地看著他倆。
溫客行走在旁邊旁若無人地低聲介紹菜品,他們來的晚,很多都已經空了,他想著溫客行還有一堆活要乾,於是隨便指著幾道菜看著對口味的菜。
大媽舉來刷卡機,他看了眼溫客行,後者把眼神落在他運動褲的兜裡,努了努嘴,意思再明顯不過。
周子舒心想這貨是鐵定要他亮卡,知道對方的意圖絲毫不慌,因為他之前放進兜時特意注意了正反麵,背麵沒有顏色,於是他把沒有顏色的反麵亮了出來,在溫客行有些失望的眼神中,嘚瑟的貼了過去。
隨著貼上卡機的那一刻,他眼見著溫客行笑了,隨後聽到卡機語音:溫客行家屬,辛苦了,祝您用餐愉快。
溫客行一手接過食堂大媽遞來的托盤,一手攬著磨牙謔謔的人往空位走,落座讓他先吃,自己則去又拿了兩道。
“溫客行,辛苦了,祝您用餐愉快。”
這個聲音蹦出來沒多久,一座大山坐在了對麵,小聲解釋道:“我呀怕有人惦記我的人。來阿絮,吃菜,彆咬筷子了。”說著開始布菜。
周子舒夾起來塞嘴裡,沒好氣兒地瞪著他,不能當著他的員工明著駁麵子,就用腳踢了他一下。
“你趕緊吃,吃完滾去乾活。”
“你呢?”溫客行的眼睛布靈布靈的看著他:“陪我到幾點?”
“誰陪你,拿完儀器就走人。”
“好阿絮,明天周六,要是晚了我開車送你回去,可好呀?”
“我看你是想讓我也住這兒吧。”
溫客行一聽還能得寸進尺,忙感歎道:“也行啊。”掏出手機:“那我跟成嶺說一聲。”
“溫客行!”
溫客行的笑聲不大:“逗你的,笑一笑嘛。”
周子舒強忍著揍人的衝動,又踹了他一腳,對方才肯安靜下來吃兩口飯,沒過兩分鐘又挑起話題:“你沒吃飯,成嶺吃什麼,要買點什麼你帶回去嗎?”
“他在你家,顧湘給他補習呢,我讓他回家來個信兒。”
“那還回什麼家,你家我家都是咱家,咱們成嶺你就彆操心了,我讓阿湘把客房收拾一下,周六日也留下讓阿湘教,如此一來,成嶺有個現成的老師,我也不用擔心阿湘出去找茬打架,一舉兩得。”
精明不過資本家,把成嶺安置好,他哥就能晚回去,溫客行心裡那點小九九他一清二楚。
溫客行見他沒什麼要說,隻顧著乾飯,自行鼓搗了一會兒手機,完事放在桌子上:“搞定。”
晚上加班不過十點,周子舒去接水時發現趴在辦工桌眯著的某人,指尖捏著睡前在看的資料。於是他輕手輕腳過去,一點一點輕輕抽走紙張,紙上畫了一張地圖,他看著眼熟所以多看了兩眼,進而看到電腦上的資金計劃,看上去跟他前兩天出差說的投資有關。
出了幾天差,現在還要熬夜加班,說不心疼是假的。
他無意探究更多,準備帶人去床上睡時,在密密麻麻的文件中撇到了四季山莊幾個字,他神經一跳放下杯子,就著溫客行趴著的角度看了看沒被擋住的幾段文字。
不看不知道,原來自己就是他口中那塊難啃的骨頭。
他怔在原地消化了一下二人之間離譜的緣分,骨頭拍了拍小狗頭,聲音輕柔道:“帶你去床上睡。”
溫客行閉著眼睛,吧唧了一下嘴巴,迷迷糊糊回了句:“提案不通過,改去……”
夢裡也加班。
周子舒把他一隻胳膊繞過頸後,使勁兒帶起時溫客行醒了,眯著眼睛凶巴巴地認清了人才吧嗒一下把腦袋壓在他身上裝昏。
“你好好走。”周子舒扛著他半拉身子艱難前行。
“阿絮,你陪我吧。”
周子舒心想你真敢說,把人扔在單人床上:“這會兒不說開車送我了?”
溫客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拽,讓周子舒直接倒在他身上:“我就抱抱。”
這人一邊說著,一邊摟上他的腰,找了個好姿勢不在動彈。
第二次同床共枕,還是單人床,一個枕頭一個被子。周子舒拗不過腰間的力道,拉來被子蓋上,枕上唯一能當枕頭的胳膊,他以為溫客行困極了動作大點也沒什麼。
誰料他冷不丁來了句:“熱。”
周子舒一個穿衛衣的人都不熱,他一個西裝襯衫怎麼會熱,於是道:“熱什麼熱,不困了吧你。”
溫客行拖著慵懶的嗓音,慢慢道:“老婆在懷,困了怪可惜的。”
“不困就回家。”
溫客行又抱緊了些,用肢體語言表達著“不”,困得迷糊道:“阿絮,我想跟你回家,我們的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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