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的軟乎乎 是夜,溫客行感到一陣燥熱……(2 / 2)

跟上次一樣,但又不太一樣。

就比如眼下這曖昧的姿勢,明明隔閡仍在,一切還沒有聊通,卻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卸下心防將自己的一切全身心地交付,任由被帶上陌生的車,踏上不知終點的旅途。

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

思及過往,為數不多的幾次發燒,他都要先尋個沒人能找到自己的地方,再放任意識模糊,周圍不能有人,不然難以得到很好的休息。

“栽了。”周子舒不禁嘟囔出聲。

不管結局如何,他已經認了,所以做出這樣的舉動並不奇怪。

“什麼?”溫客行聽清了,卻不知前因後果。

周子舒閉上眼睛緩緩地擺了擺手:“還記得我說要談談嗎?”

“現在嗎?”溫客行回問道。

不得不承認現在確實不是好時機,周子舒打聽道:“你能待幾天?”

“你是問四季山莊,還是你身邊?”溫客行問道。

“有區彆嗎?”

“當然。”溫客行解釋其中區彆:“四季山莊隻是一個你可落腳的地方,你若走了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他間接地回答了,在你身邊我能待一輩子。

年節時下,大家都在放假,估計耽誤不了溫老板的生意,周子舒踏下心隨口道:“隨你吧。”

一句隨你,讓溫老板如獲大赦。平心而論,就單從他冷不丁不辭而彆的行為上看,聽他說要談談溫客行緊張到不行,生怕下一秒人好了便下逐客令。

但又從態度上看,好似比以前坦誠了不少,他本以為一句“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的耍賴之言,能讓周子舒賜來一個白眼,可他想多了,對方態度之平和,簡直不像之前認識的那個,嘴硬心軟、心口不一的周子舒。

“阿絮。”

“嗯?”

“你能答應我,不管你想談什麼,在那之前彆一聲不吭就……我怕哪天醒來你又不見了。你先答應我。”

“好。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你要在四季山莊至少住到正月十五。”

“你在我就能。”溫客行多了一個心眼道。

“資本家,真會談合同。”周子舒哼笑道。

“隻要你在,彆說年十五了,就是明年元宵節,我也能立刻答應。”溫客行頓了頓:“您老人家不趕我走就阿彌陀佛呐。”

他說這話像個被主人拋棄過一次的大狗狗,眼下正抱著失而複得主人搖尾巴,央求著看我多可憐,你彆扔下我。

周子舒有氣無力地笑了笑,真想揉揉他腦袋。

“不過,為什麼是年十五?”知道不會被趕,溫客行的心踏實下來,反應過來問道。

“不為什麼,想留你吃頓元宵不行?”

溫客行滿腹疑惑,不過嘴巴十分上道地滿口稱“行”。

傷風感冒外加傷口發炎,周子舒這個年初一過得還能再慘一點麼,答案是能。

眼下溫客行捏著單子,一手緊拽著意圖逃跑的人,堅定地排在輸液窗口。

“我的身體自己清楚,用不著輸液。”周子舒意圖說服。

“怕打針是不是。”溫客行用一雙眼睛揶揄著。

“誰…誰會怕這個。”

“那你結巴什麼。”

“發燒,口齒不利落。”

蹩腳的理由引得溫客行發笑,把人拽到身前的位置:“還有哪兒不利落,腿?我抱著你?”

周子舒知道自己逃不出由他雙臂圍成的看不見的牢籠,雖然還未形成合圍,卻能隨時製止他的逃跑行動。

無奈隻能用一記肘擊無聲反抗。

臨快到他們,溫客行上前一步彎腰遞過單子並對窗口微笑道:“麻煩輕一些,我家這位怕疼。”

說完他按著周子舒的肩膀坐在椅子上。

“你才怕疼。”周子舒沒好氣道。

“不怕?你跑什麼。”溫客行看到護士要他胳膊,一手托起送進窗口,接著如同上次縫針一樣捂住眼睛。

周子舒眼前一黑,手背一疼。倏然皺起的眉毛頂到掌心,身旁的人像是立刻感覺到,向他這邊傾過來,把自己半抱在懷裡。

“好了好了,結束了。”

溫客行語氣輕柔,鬆開他時鼓勵般地拍了兩下胳膊。沒等周子舒開口說他小題大做,身後的小朋友奶聲奶氣開口道:“叔叔不是大人嘛,怎麼也怕打針,我就不怕。”

溫客行扶起自家人,問道:“誰跟你說的,大人不怕疼?”

“我爸爸。”

溫客行道:“那叔叔告訴你,越大越怕。”指著周子舒:“這位哥哥以前縫針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真的嗎?”

“當然。”

他們倆還沒走出血液科,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周子舒回頭看的同時,耳邊傳來溫客行忍俊不禁的笑聲。

孩童的哭聲未減反增,哭喊著打針好疼,不要長大。

“阿絮,我們坐那邊吧,安靜。”最後兩個字被重點咬音。周子舒心想你把人家孩子惹哭了,你倒找個僻靜地方躲起來了。

“彆看了,走吧。”

周子舒被他拖著走了兩步跟上腳步:“你沒事惹他做什麼?”

“簡單點說看他可、愛。”溫客行咬牙切齒道。

“誒呀。”周子舒坐下道:“這話聽著口不對心啊老溫。”

溫客行擠在邊上坐下,作為陪護儘職儘責地當人形靠墊:“複雜點說,可是你可拉到吧的可,愛是你管閒事的愛。”

周子舒聽後鼻笑一聲:“不過你看,這一哭讓原本給他在前排占座的媽媽都來哄了。”

“這叫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溫客行道。

“得了吧,這叫專禍害人家原本堅強的孩子。”周子舒糾正道。

“專門禍害堅強的孩子。”溫客行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遍:“你也是嗎?”

“什麼是不是的,我現在也很堅強。”周子舒嘴硬道。

“哦~”一字拐了八個音,溫客行點了一下他方才紮針時蹙起的眉頭:“說來我們阿絮沒哭,真棒。”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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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縫針麵不改色的哥哥,是誰改變了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