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局 好戲不斷,不得不看。 ……(1 / 2)

好戲不斷,不得不看。

鬼主殞命的消息剛出,短短幾日內,天窗與毒蠍便已按捺不住野心,屢次三番犯境。而比起地盤上的衝突,生意上更麵臨一個難捱的關口。幾個高層管理看到新聞,紛紛聯係溫客行,電話另一端永遠是對方已關機的提示。群龍無首的他們不得不一邊手忙腳亂得忙著修複辦公樓,一邊商量著手頭上的項目如何推進。

職業經理人對於工作上事自有手段,如果光是跑項目,從中裁決,完全應付得來。但有句古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年節複工第一周,集團出現了一夥不速之客,長驅直入至會議室,打斷了正在進行的高層會議。

為首男人他們看著眼熟,曾經也是青崖集團管理職中的一員,人稱“老無常”。進公司晚的人即使不知道他是誰,也聽說過他被開除的事跡。

此刻這人殺回來,總不能是幫助集團渡過難關的吧。

複工第二周,一些已經向青崖集團拋出橄欖枝的客戶接二連三撤回合作意向,更有一些走完合同流程的,不惜支付違約金取消合作。

持續的動蕩,也讓一部分員工選擇離開。內憂外患的局麵,讓集團人心惶惶。

而就在第九天,顧湘出現了。

她帶著傳聞中丟失的琉璃甲,大張旗鼓得轟走了鳩占鵲巢的老無常,並拿來了溫客行解決當下局麵的三板斧。

彆看這小姑娘在溫客行跟前哥長哥短,十分跳脫。麵對年齡都可以做他爸的男人,板著一張臉發號施令的樣子活像個要吃人的美杜莎。

她的眼神如鋒利的刀刃劃過每一個人,所到之處激起汗毛豎立,頭皮發緊。她所說的提案極具挑戰,讓在場的人麵容失色,在思考如何實施落地的同時,驚詫於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的氣場鎮住。

顧湘仍在努力說服,她提到溫客行時眼底泛起的水霧和眼神中的決絕,被他們看在眼裡,無不動容。

他們失去的是職業生涯中的一個老板,而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失去的是至親。

所以當她說完,一度陷入沉默,時間仿佛靜止,呼吸聲也細不可聞。直到不知是誰說了一聲“我讚同”,引得眾人紛紛側目,接著又冒出一聲“我也讚同”。眾人的表決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似乎受到連鎖反應一個接著一個,越來越多,直至最後爭先恐後。

攘外必先安內,她白日裡操持集團的事,晚上要留意鬼穀。忙到夜深人靜,還要向溫客行彙報。

顧湘在做的基本上是傳達和執行,所以當她彙報完進展就可以倒頭就睡。而溫客行就不一樣了,兄妹二人分工不同,他必須在有限的時間裡分析消化得到的消息,並且為了不讓集團或是鬼穀裡的人精察覺背後是他在操縱,還要在想出對策的同時,稍稍改變一些行事作風。

人的邏輯一旦形成是很難轉變的。周子舒最近有項非常重要的工作,是給溫客行把關,把帶有“溫客行”風格的決策稍加潤色和調整,適時加入點他風格的提議,讓兩種思考習慣產生的結論混合在一起。

如此儘善儘美的解決方案會在第二天一早,伴隨著顧湘的早餐交待於她。

如果說這些還隻是淩晨至黎明的工作,那麼在白日裡,溫客行除了補覺,便是從各個渠道獲取天窗與鬼穀商業上的動向。與曾經的天窗之主聯手,推演局勢走向。

在高強度狀態工作了一個月後,經營利潤明顯得到好轉,雖然相較於同期下滑許多,卻在一定程度上遏製住了下降趨勢。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顧湘報告的棘手事件逐漸減少,更多在彙報各個項目的進展情況,惆悵一些她聽不懂、拗口的專業名詞,而且更加側重於彙報鬼穀地盤今天被毒蠍搶了多少,又被天窗占了多少……

“哥,到底什麼時候把地盤占回來啊。”集團的事平穩之後,某個野丫頭可謂是摩拳擦掌要清理入侵者。

溫客行敲完最後一個字,撇了一眼日曆,平靜道:“再等等。”

“還等。哥~這話你都說好久了。”她試探著等了一下,見他哥不理會,便開始劈裡啪啦道:“羅姨…薄情司的地盤就剩四分之一了,小嘍囉都敢騎在頭上了。那個該死的老無常,跟毒蠍穿一條褲子,專找空子鑽,打得羅姨措手不及的,還有啊……”

“顧湘。”

連名帶姓被點了大名,她咬住舌頭,立刻變臉改口:“就是吐槽,吐槽而已,哥你彆生氣,那個……今天都給嫂子做什麼好吃的啦?”

轉移話題意圖明顯,溫客行沒順著她,隻道:“重複一遍我囑咐的話。”

顧湘撇撇嘴,不情不願地乾巴巴道:“不要摻和地盤上的事,把注意力集中在集團裡,盯住重點項目。”

“嗯,這些話不是用來敷衍我的,要真往心裡記。”希望她是真聽進去了,溫客行又道:“你累了一天了,休息吧。”

說完他毫不拖泥帶水地掛斷電話,歎了口氣。周子舒全程在一旁聽著,問道:“擔心她?”

“集團剛有起色,這丫頭馬上心浮氣躁。”溫客行揉了揉太陽穴:“你那邊怎麼樣?”

周子舒起身走到跟前,把他按在身前抵著,指尖探入發絲間,輕輕疏通著脈絡,幫他緩解頭痛:“放心吧,讓韓英拿走的假琉璃甲已經進入天窗,估計這周能到那位老板手裡。”

溫客行享受著最貼心的服務,又聽到進展順利的消息,展顏道:“出來混遲早要還。”那位老板白天搶他生意,晚上搶他地盤。一想到這兒溫客行恨不得按下快進鍵,直接到善惡到頭終有報的環節,惡狠狠道:“連他欠你的那份,一起還。”

聽著他氣呼呼的語氣,周子舒笑了兩聲,呼嚕毛道:“他欠我的百死莫贖,還不完的。你啊,專心你自己的事就好。”

溫客行心頭一緊,不由仰起頭,下巴抵在胸口,由下至上望著他:“他對你做過什麼?”

做過什麼?

都不知要從哪裡開始算起。曾經周子舒也無比忠誠,認真完成任務,嚴格約束下屬。他相信天窗即是老板生意上的一把劍,也是占有商界一席之地的底氣。所以他作為天窗之主對上對下都不曾懈怠。

天窗的前身是雇傭兵,手下兄弟各個是一頂一的好手。哪裡有雇主,他們就去哪裡。四處漂泊的日子讓他吃過虧上過當,經曆過生死離彆,也享受過快意人生。就在周子舒渴望安定的時候,遇到那位老板,仿佛順理成章一般成為盤踞一方的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