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取通行證書 宴安黑眸輕眯,眼神變得……(1 / 2)

和掌櫃小來打了聲招呼後,宴安就帶上東西從客棧後門出去了。

後門本就沒有前門那麼熱鬨,如今陰雨天氣,隻餘路道兩邊栽種的綠化樹木,雨水滴滴順著葉子的紋路滑落,滴在了油紙傘上。

宴安輕輕呼了口氣,抓著油紙傘的手微微蜷縮著,雖已是二月份,這天還是冷氣逼人。

他抬頭看天,大概地估量了一下時辰,這個時候學堂應該還未放課,燕叔也應該在瓦市內。

心裡有了主意,走到分岔路口時腳步一轉,順著離縣令府的反方向離開。

他先去了一趟錢莊,將從客棧帶出來的其中一張銀票兌換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和五十兩的散銀。

不全都兌換完,是銀票好攜帶,散銀方便買他逃時路上需要的東西,以及路上的花銷。

全拿在手上太重了,宴安換完後先找了各個角落,將銀票和一半的銀子都先放進他的空間中,這樣省力又安全,不用怕小偷小摸。

看著空間消失在眼前,宴安心裡舒了一口緊繃在心口的氣。

他不是土生土長的黎朝人,在現代社會剛滿十八歲,興致衝衝和朋友們外出進行野營時,途中突遇暴雨產生的泥石流。

在撤退的時候,為了救下山時慌張踩到石頭崴了腳的一個女生,直接滾下了山坡,再一睜眼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小孩的身體裡。

小孩的身世,宴安是斷斷續續從下人議論中得知的,以前覺得自己慘,現在一對比,聽得甚是唏噓。

小孩的母親葉苓是縣令從外鄉帶回來的,因美貌動人被縣令納為了妾室,從進府到生子的那一段時間是她最風光的時候,風頭一度壓過主母。

本以為能靠兒子能更上一層樓,沒想到嬰兒除了從生下來那天象征性地嚎了一聲後,就再也沒有發出過聲音了。

一直長到五歲,整個人還是笨笨的,眼睛看東西沒有光彩,話都說不完整。

往日坐在那就像個小木墩,不哭不笑,說話隻能說一兩個字。在其他小兒搖頭晃腦背誦千字文的時候,他隻會說“娘”和“安”兩個字。

葉苓哄他下狠手捏他,也沒有任何反應,不知疼和喜,不管怎麼折騰都隻會呆呆地看著人,像極了僧人說的被中邪了。

後來宴府新人輩出,心力憔悴的葉苓慢慢地失去了縣令的寵愛。

進府時的風光、產後的無人問津、兒子的怪異現象,落差太大導致無法接受。在一次月黑時毫不猶豫跳了河,被人發現時已經救不活了。

麵對親生母親被河水泡得腫脹的樣子,不哭也不鬨,隻會呆呆地喊娘,讓人看了心底發寒,府裡的人都在背後喊他“小怪物”。

主母害怕,想放著不管,又怕宴縣令責怪,思來想去,隻差使了一個老嫗看管著,照顧生活起居。

宴安來到的時候就是這個年歲的歲末,當時還不會偽裝,曾引起過全府一場轟動。

原來木訥的小孩突然知疼知笑會哭會鬨了,磕磕絆絆地變成了一個膽小的小結巴。

可惜的是宴府家族龐大,子女眾多。引起轟動的時候,縣令剛好外出公差,等回來的時候,在主母兄長的安排下,小宴安又成功隱形了。

好在被派來的這位老嫗不懼府裡流傳的言論,對他儘心儘力地照顧,小宴安才得以平安地度過十年時光。

去歲末,老嫗積勞成疾,隻能辭了府裡的工作,被兒子兒媳接回鄉村裡養老去了。

宴府上下,沒人敢服侍他,主母和宴縣令也像是完全忘記了有這個兒子,沒有差遣新的奴仆過來。

直到後來依靠現代學習的廚藝知識,又找到了掌櫃這位知音,經過一年多的努力,才成功開起了一家客棧。

宴安撐著油紙傘在街道上慢慢走著,認真思考著除了已經采購且成功存進帳篷的,需要提前準備的東西。

轉彎進入另一個路口時,突然左肩被拍了拍。

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不自覺走入了賭坊後門不遠處的小巷。這裡經常會有三教九流的人經過,年前還有人被搶劫失手打死了。

宴安一時不敢回頭,本能地抓緊了傘柄,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

“哈哈哈哈你怎得還是這麼膽小!”沙啞而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接著肩膀一重,拍上來了一隻皺巴巴的手。

聽到這聲音,宴安放鬆下來,無奈地轉頭看向嚇唬自己的人。

“燕叔,無端嚇死人可是要給重大賠償的,尤其是我這麼一個風華正茂的青春無害少年郎。”

“我呸,你這小娃還無害哩,都不曉得一肚藏著的壞心思,悄摸摸地在算計誰呢。”

燕叔哥倆好地胳膊壓著宴安的肩膀,把他往另一條路帶去,選中一間小院開門進去。

“屬實冤枉,我這麼純良,彆人不算計我,我就安枕無憂了。”宴安由著他帶著走,燕叔力氣大的很,又有功夫在身,與其掙紮浪費體力,還不如順著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