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去了。吳阿爺,我看您村裡的油菜花也長得好看,怎麼沒見多少人來?”
“那哪能一樣,那梨花說誇張點就是天上的仙花兒,讀書人最喜歡看了,這個菜花也就是朵菜花,哪裡會來看?”
宴安張了張嘴,想說油菜花也漂亮極了。又想到這是古代,讀書人地位高,愛的都是品行高姐夠風雅的花,油菜花單單在名字上就落了一籌。
謝過吳阿爺後,在吳阿爺的推辭聲下,強硬地把銅錢放在桌子上,又問了一下路,就帶著倆動物走了。
雖然辭彆了吳阿爺,宴安卻沒有出村,反而在村裡找了個平坦的位置停下,這個位置離油菜花地不遠,靠近水源,又在村裡,安全係數高。
與吳阿爺的交談中,看著他黢黑的雙手和滿是風霜的臉,宴安的腦海中有了個想法。他選擇在這裡先住下,看看有沒有可能把想法實施了。
陳家村的人也漸漸知道了,在村東口,油菜花地不遠的地方,有個奇怪的少年支起了個叫帳篷的東西,在裡麵住了下來。
宴安發現帳篷附近會有人員經常走動,不斷有視線注視著,回望過去,隻見村裡人也都是朝他憨憨地笑著,目光帶著善意。
宴安逐一打了招呼,言談中漸漸認識了幾個人,在一個大娘的口中得知了這塊地的所屬,當即帶上銀錢到主人家講明原因,把這塊地租了下來。
地主人叫陳花,一聽是用錢租下來的,頓時沒意見了,何況宴安選的位置不是田地,而是一塊曾經廢棄的宅基地。
放著也是放著,這租出去十幾天還有錢收入,宴安還從她這裡買了許多菜和雞蛋,在家就多了銀錢進項,陳花樂得笑嗬嗬的。
宴安處理好這些事之後,每天不是在村裡溜達,就是在油菜花地看花。
剛開始花地的主人還會防備地看著他,但觀察了大半日,這菜花除了花開得好,一時間也沒有其他的用處,這才慢慢放下了戒備的心思。
苦中作樂想,這梨花村不就仗著花好讀書人多就看不起周邊村子嗎,咱們這也來了個讀書人賞花哩。
陳生偶爾也會過來,大多時候是好奇過來的,獨特的帳篷,兩隻有靈性的小動物,讓一直呆在村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漢子感到驚奇。
謝濯再一次出現在宴安麵前時,就是陳生向宴安介紹油菜花的時候,看到矮了個頭的少年,站在高大漢子的身邊言笑晏晏。
心口像是被堵了一口氣,梗得不上不下的,小黑看到了他的出現,嘶鳴一聲提醒宴安。
宴安疑惑望去,隻見帳篷旁邊就站著一身勁裝的謝濯,他長身玉立,滴血的匕首在手上拿著,微微喘著氣,像是剛結束打鬥突然被傳送一樣。
“濯哥,你來啦!”宴安驚喜地跑過去,清澈的眸子裡,滿是喜悅。
“嗯,這裡是?”謝濯不動聲色地將匕首藏好,遲疑看向周圍,和信中說的好像不太一樣?
看著少年眼眸裡盛著他的身影,心底騷動的心也得到了止息。
和陳生揮手告彆,宴安開心地拉上謝濯往帳篷走去,邊走便給謝濯述說一路上發生的事。
講到芙蘭城的繁華時,眼裡是驚歎的,卻沒有向往;講到小黑生病了,語調責怪懊悔;講到小黑不顧死活地拉著他跑了十幾公裡的土路,又是滿滿的無奈。
謝濯與宴安走在田埂上,身上的勁裝與這個鄉村的風格格格不入。
上一刻還是刀光血影,下一刻卻是鄉村的安和宜居,與活潑真實的人行走在自己身邊,這一切是多麼的不真實。
宴安拉開帳篷的拉鏈,讓謝濯進去,再把帳篷拉鏈拉起來,留著天窗讓光亮進來。
在前一個縣城裡停宿時,特地找工匠與鐵匠,將帳篷儘量往這個時代的風格靠近,剩下實在沒法更改的,隻能往胡商走賣的商品引到。
所以這段時間,宴安直接居住的就是空間帳篷。也真是這番改造,雖然因新奇還是引得了一眾村民時不時的參觀,但也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波。
帳篷支起了廳棚,下麵擺放著班車,在村裡買到的糧食與蔬菜也被擺放在上麵,這類是村裡常有的,倒是沒有多大出奇。
葷菜類的則放進了空間裡,畢竟在古代的鄉村裡,肉還是比較珍貴的東西,懷璧其罪的道理,宴安在宴府時就懂得了。
小黑沒有被栓住,留了廳棚部分的位置給它歇息,此刻正低著頭,看著小灰蹦蹦跳跳地耍鬨。
帳篷內的東西,現代部分的東西基本都被收拾了起來,中間擺放了張折疊桌,桌上豎放著今天早晨采來的顏色豔麗的野花。
先讓謝濯坐下,自己走到一個角落裡,掏出了獨特的醫療包,在折疊桌另一端坐下,再讓謝濯把手伸出來。
謝濯目光不解地看向他。
“我都看到了你的手上滴著血了,快伸過來,我給你上藥。”
謝濯眸光閃了閃,不太自然地彆過臉去:“沒事的,晚點自己就會好了。”
“晚什麼晚呀,快點。”宴安催促道。
看宴安著急的神情,抿了抿唇,終於還是解開了袖口,將衣服挽起,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