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
“這個小燕你們有誰知道是誰嗎?”
倪郝問的時候,很明顯把目光投向了椿禾。
“你是肖霞的朋友,應該也知道這個人吧?”
按照理論,椿禾的確應該知道。但很可惜的是,在她目前已知的信息中,均沒有這個叫“小燕”的人。
椿禾搖頭,如實以告。
“肖霞沒和我提起過這個人。”
自椿禾在屋外“大顯身手”一次後,倪郝對她的態度轉變了許多,沒有因為她否認而針對她。
他一手輕捏著下巴,仔細揣摩這肖霞遺書上的唯一一句話。
熒星也是細想了會,最後錨定一種可能,激動地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紙,邊說邊用手指著上麵的話——
“會不會是肖霞做了什麼對不起小燕的事,所以她因為內疚上吊了?”
灰狼無奈地歎了口氣。
“熒星,遊戲才剛開始,哪能讓你現在就推理出結果?”
熒星聽後掃興的肩膀都耷拉了下來,噘著嘴。
“我就是猜一下嘛,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對了,也說不準。”
“有這個可能性。”椿禾朝客廳的方向指了指,“而且我剛在外麵,看到木櫃上都是治療抑鬱症的藥物。”
“如果肖霞本就有心理疾病,再加上對朋友的愧疚,一時間想不開選擇自儘,我覺得很符合邏輯。”
倪郝的關注點卻不在椿禾的推理上,而是——
“居然還有那種東西?”
不但倪郝發出驚呼,其他幾人也是目露驚訝。
椿禾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值得一驚一乍的事,隻要是仔細觀察的人都會發現這個藏在環境中的細節。
今珂輕瞥了眼椿禾,眼底有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他轉而把火力瞄準了倪郝,臉上掛著一副“彆人找到線索了那你呢”的表情。
“所以大偵探,你在房間裡找了那麼久,彆告訴我你就發現一張遺書?”
“……”
倪郝像是被戳中了死穴,瞬間啞口無言——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無話可說,還是受製於今珂。
椿禾其實早就發現了這兩人間的不對勁。
倪郝看起來嚴肅氣勢足,自帶一種讓人畏懼的氣場,卻完全不敢反抗那個和自己同行的慵懶毒舌男。每當今珂一說話,他就像耗子見到了貓,屁蹦不出一個。
今珂見倪郝緘默了,哂笑:“還真被我猜對了。”
倪郝有點氣,兩條眉毛都飛起來了:“我真的都查過了,沒彆的線索了。”
肖霞的臥室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一眼儘攬。隻需要站在門口,就能看清臥室的全貌。
房間很小,小到房間隻能容得下一張桌子,一張床,連擺椅子的地方都沒有。
說個笑話,五個人甚至沒法全部進去,因為會站不下。
熒星不信了:“怎麼說這也是死者的房間,如果隻有這一個線索,未免也太少了吧。”
倪郝不放棄:“我打算去主臥調查一下,說不定還有些彆的關鍵點。”
灰狼全程就像熒星的保鏢,站在一旁觀看他們推理解謎,總之就是不參與他們的調查。
幾個人呼啦啦地離開這個事發地點,臥室裡的擁擠瞬間消失——畢竟沒人會希望在一個死過人的房間你待太久……
除了一人。
椿禾沒有因為這臥室已經被人調查過而放棄,正準備從門後的衣櫃開始,再細細地進行一次地毯式搜索。
她才打開櫃門,身體一滯,明顯是愣住了。
她發現裡麵掛著一件十分不和諧的服裝。它就在校服的旁邊,顯得是那麼格格不入。
那是一件極為成熟——用老氣來說也不為過,總之不是一個高中女生會穿的白色襯衫,材質是父母那輩比較喜歡的綢類。
椿禾好奇地將它取下來,這近距離觀察秒被她發現了端倪——襯衣胸口的口袋鼓鼓,裡麵好像裝著一個什麼東西。
她伸手準備將它勾出來,指尖觸碰到一個堅硬冰冷的板狀物。
摸起來感覺像是胸牌?
下一秒,抽出來的東西驗證了她的想法。
一枚長方形的金屬胸牌,上麵刻有“祥雲百貨”的字樣,下方則是刻著“肖霞”的名字。
椿禾這下才醒悟,原來這件襯衫是百貨商場裡的工作服!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肖霞居然在祥雲百貨上班!她明明還是個高中生!
再聯想灰狼的債主身份,以及整體看起來破舊混亂的家中環境,看得出肖家在外的確欠了不少錢。
椿禾將這些線索聯係到一起。
欠債、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物、自縊、溺亡……
種種已知的信息貌似都指向另一種可能性——肖霞和她母親的死,也可能是因為不堪債務的負擔。
至於新人物小燕,是現在能進一步解開迷霧的重要對象。
“你的關注點真是奇怪。”
椿禾正在思考和推理,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
今珂依舊是一副沒骨頭的樣子,慵懶地靠在牆壁上。如果世上真的有他這樣的新聞記者,恐怕乾不了幾天就被開除了。
用椿禾最近才知曉的一句話來形容他再合適不過——
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又是關注彆人家的廁所,又是拿著死者的衣服摸來摸去。”
……什麼叫摸來摸去?
今珂支起身,椿禾這才發現,他的身高直逼一米九,走進門的時候,腦袋都快磕到上門框了。
他二話不說逼近椿禾,嚇得她連忙往後躲,卻沒想到身後就是衣櫃,讓她無路可退。
而讓她更為驚恐和慌亂的,是他突然彎下腰,還把臉也湊了過來!
眼看著眼前的俊臉逐漸放大,她能明顯感覺到一股熱浪從脖子處席卷上頭頂,就連呼吸都不禁停止……
“……”
今珂湊過來後抽走她手裡的金屬名牌,拿在手中把玩,輕佻地吹了聲口哨。
“還真給你找到了其他的線索。”
椿禾不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紅,隻知道燙得就差頭頂冒煙,腦袋也是嗡嗡響。
等到她回神來時,今珂已經拿著名牌去隔壁臥室找人質問去了。
就聽到主臥裡傳來倪郝極力辯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