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 人心沒你們想得那麼堅固穩定……(1 / 2)

超真實角色扮演 福小鴉 5162 字 10個月前

平穩的車廂中,椿禾稍微搖下一點貼有黑色玻璃膜的車窗,讓外麵的光線透進來。

她先是翻看肖家夫婦的結婚證件。證件手感粗糙,顏色喜慶的封皮沾上了不明的液體,因為乾透而顯現出黑色的汙漬。

所幸證件照清晰,椿禾將它們翻開放在大腿上,再選了幾張大頭貼擺放在照片旁邊。

肖民富和尹冬梅年輕時候也算稱得上郎才女貌,但椿禾還是透過照片看出肖民富懨懨的病態,瘦得兩頰凹陷,但尹冬梅卻長得珠圓玉潤,清秀質樸。

椿禾對比了下肖霞,杜小燕和他們的長相——還真有那麼點相似的影子在裡麵。

坐在她身側的熒星瞬間明白了她的想法,驚叫!

“春和,你該不會覺得她們兩個是親姐妹吧?”

她的驚呼讓車內其他幾人都為之一振,尤其是倪郝,剛轉回去的頭再度扭向後方。

“親姐妹?!”

他也鬼叫了聲。

椿禾又挑了幾張照片當做參照。

“這隻是我的猜想,我現在在找驗證這種猜想的直接線索。”

僅僅使用肉眼去比較他們的長相是不夠的,椿禾翻開那本讓倪郝頭疼的賬簿,開始一頁頁查看。

她翻看的速度極快,一看就是平時有閱讀習慣的人。書籍內大段大段的字對於她來說都是小菜一碟,隻有少量字數的賬簿更是不值一提。

就在她查看了沒幾頁,她翻頁的速度就慢了下來,甚至是停在了某一頁上。

‘1996年1月,支出100,燕。’

……

‘1996年2月,支出100,燕。’

從96年開始,每一個月都會有一筆在那個年代算是不菲的金額支出,雷打不動。

椿禾回憶了下自己的出生時間,旋即茅塞頓開,腦內一片通透。

熒星見她停了下來,好奇地看向賬簿:“你有什麼新發現嗎?”

倪郝也是看向她,車內也就駕駛員今珂在專心地乾自己的活,另外三人都屏息以待。

椿禾抬眸,語氣比起剛才更加篤定。

“我確定她們的關係了。”

倪郝隻是看她的表情就多少有點猜到了。

“她們真是親姐妹?”

“八九不離十。”

椿禾拿起紅本本和兩位女主的合照:“先不論她們長得和肖家夫婦像不像,我給你們看個東西。”

她再拿起賬本,將自己的發現指給他們——

“96年100卡拉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但他們每個月都給一個叫‘燕’的人轉賬那麼多錢。我覺得,除了給自己親女兒,我想不到其他人。”

熒星看著賬本上密密麻麻數字和進出賬明細,震撼地看向椿禾。

她這麼快就從這些內容中找到關鍵點嗎?!

要是換做她來,她估計會和倪郝一樣,被這個細節到每一筆支出都寫進去的賬本整得頭疼,更彆說去找什麼線索了。

讓她多看一秒鐘都是折磨!

“可是,肖霞不是和杜小燕同一年出生的嗎?”

“有沒有種可能,她們是雙胞胎?”

椿禾將照片分了一些給他們,自己也拿起仔細端詳:“如果是異卵雙胞胎,那肯定長得不一樣。”

她繼續推理——

“如果他們當初一胎生了兩個,依照他們的經濟狀況,肯定是養不起的。”

“你的意思是,他們送出去了一個?”

倪郝覺得椿禾說的有那麼一點道理,按照現有的情報,的確能將這個邏輯形成一個閉環,但這並不代表就是事實。

“除了這些呢?”

今珂也加入了話題——一心二用不是一個駕駛員該做的事。

椿禾:“杜小燕的父母來學校拿走了肖霞生前的東西,還對我謊稱自己是肖霞的親戚。”

“如果她們兩人隻是普通朋友,杜堅鬆沒必要這麼做。”

“……的確。”

倪郝剛才聽了椿禾的彙報,就覺得這裡是個疑點,也是不明白杜堅鬆和殷雪玲的用意,而椿禾的猜想也算是能合理地解釋他們的古怪行為。

熒星對椿禾能夠串聯如此多的線索十分佩服,換她根本無法聯想到那麼多可能性。

正當大家都對椿禾的猜測抱有一定的認可時,今珂卻跳了出來,給他們潑了一大盆冷水。

“彆忘了我們的任務是查明肖霞的死因。”

他的視線從正前方短暫地移開,掃了眼車內後視鏡,與椿禾對上。

“她對杜小燕有歉意,自己又選擇走死路,你們就沒考慮過杜小燕的死可能和肖霞有關麼。”

倪郝怎會不知他的意思,心頭猛地一跳,皺眉。

“你該不會覺得,是肖霞害死了杜小燕,她因為負罪感而上吊?”

今珂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正前方的十字路口,紅燈在閃爍了幾下後,變為黃燈,最終變成綠燈。

他熟稔地換擋,汽車起步。

“杜小燕的新家家境和原生家庭相比天差地彆,她們兩人明明是親姐妹,杜小燕能獲得一個良好的生長環境,肖霞卻要去兼職打工,她會不嫉妒嗎?”

他繼續道:

“杜堅鬆和殷雪玲去學校,說不定是為了尋找杜小燕死亡的原因。”

熒星不讚同地反駁:“可是肖霞在祥雲百貨上班的時候,和江學成吵過架,她明顯是站在杜小燕這邊的啊!”

今珂聽她說的,笑著輕嘲了一句:“人心沒你們想得那麼堅固穩定。”

他語氣中的鄙夷不減,雙眸沉沉,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中:

“因為金錢和權力和親人翻臉的大有人在。”

椿禾沒有否認今珂的話,她也深深地明白這一點,但是——

“我個人不希望將事情往這個方麵想象。”

今珂對椿禾一直是有力使不出,她實在太少展露出攻擊性。僅在茶室那次,如果不是他恰好去自助區取食物,他還以為椿禾是個不會生氣的人。

他在聽了她的話後,沒再像幾秒鐘前那樣冷嘲熱諷,而是認真地又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

“那按照你所想象的,給我解釋一下,肖霞如果沒愧對杜小燕,那她為什麼要在遺書裡向杜小燕道歉。”

椿禾沒有立馬回複他,而是陷入了一段漫長的安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