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睜眼。
寧了之埋頭在她頸肩,呼吸灼熱。
他幾不可聞的說著一個名字。
花楹離的近,自然聽清了,他口中念叨的人是沈暮雪。
這是……中了藥,把她認成沈暮雪了嗎?
一上來就高強度嗎?
睡了眼前這個絕世美顏,她的貞潔不僅不保,小命也不保了。
花楹緊緊咬著牙關,想要推開身上死死抱著她的人,卻不料那人越纏越緊,步步緊逼,伸手就要往她的衣裳下探。
花楹喘著粗氣,雙手反抱他,阻止他更近一步。
寧了之卻不甘心,雙腿架住她的腿。
男子力氣本就大於女子,更何況是常年習劍且劍術了得的男子,所以花楹的力氣在寧了之的身上如同蚍蜉撼樹。
他的手落在她的肩上,四處遊走。
花楹在藥物的加持上也有些神誌不清,開始一味的迎合著他。
兩人雙眼迷離,已經有些分不清彼此。
滾燙的肌膚猛一觸到胸口,將要一同沉淪的花楹一下子被拉了回來。
她抬手乾淨利落的給了寧了之一巴掌,冷冷道:“看清楚了,我不是她。”
“我不是沈暮雪。”
她隻想完成任務,然後抽身離開,她不管他愛慕的是誰,可若要與她貪歡一夜之後,裝成一幅被糟蹋的情態殺了她,她不介意——
在這當場剁了他。
寧了之愣了。
花楹趁著他失神時,抽身而出,站在邊上冷冷的望著他。
“我知道你愛沈暮雪,但是我也不是犧牲品。”
地上染紅的匕首被花楹一腳踢到寧了之的身旁。
她略帶憐憫的開口,“醒醒吧。”
寧了之訥訥的摸上匕首冰冷的刀身,鋒利劃破他的掌心,刺痛讓他意識到了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他抬眼看著居高臨下回視他的花楹,眼裡的惱怒一閃而過。
而花楹知道方才的話,他失去了意識什麼都沒聽見,所以她裝作一臉什麼也不知情的模樣,關心道:“還好嗎?寧同門。”
她蹲下來,就要去探他額上的體溫。
少年偏頭一躲,花楹摸上了冷冰冰的匕首,鮮血順著手腕流淌而下。
寧了之冷冷道:“彆碰我。”
花楹不在意的收回手。
轉眼她偶然瞥見一個漂亮的手鐲躺著血水中央,已有些斑駁。
她好奇的撿起。
“等等!”寧了之想要阻止她。
可是晚了,花楹已經拿在手裡,放在眼前端詳。
卻不料兩人血液交融的一瞬間,有明光閃過,寧了之清澈的聲音憑空響起:
“我,寧了之,自願與沈……花楹結為道侶,生生世世護她周全。”
花楹能猜到他想說的是沈暮雪,可話卻在願力的作用下拐了個彎,硬硬生生變成了她的名字。
花楹記得這手鐲是寧了之殺了她之後,為沈暮雪做的,想著有朝一日戴在她的身上。
可現在卻是她和寧了之成了道侶。
雖然如此,沒有成親,她的任務還未結束。
花楹也在願力的作用下,以誓言證心:“我,花楹,自願與寧了之結為道侶,生生世世與他相依不棄。”
遠處的三生石上莫名多了幾個小字。
邊上打盹的小童一激靈,連忙湊上去看,隻見青石板——
寧了之、花楹。
“花楹……”小童念叨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良久,小童一拍腦袋,恍然大悟:“是,第一宗門的仙子,不行不行得告訴師父。”
而兩人冥冥之中的紅線相連的那一刻,花楹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寧同門,你和我如今便是道侶了。”
你也沒辦法殺我了。
我的保鏢。
她話裡帶著難以言說的愉悅令寧了之周身泛起一陣陣冷意。
“明日去三生石斷舍離。”
“為什麼啊?”花楹露出本來的真麵目,“我說的恕罪,寧同門不會真信了吧?”
他死死盯著她。
是了,她本就是嬌蠻任性,無理取鬨的大小姐,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想要淩辱他,然後將他的自尊狠狠踩在腳下。
“其實,也不是不行……”
花楹為難道:“隻要寧同門和我成親……”
寧了之冷冷打斷她:“不必了。”
花楹眉梢輕挑:“寧同門不再考慮一下嗎?”
“不需要。”
花楹頗為遺憾的歎了口氣。
兩人就這樣相安無事,各自忍著骨子裡叫囂的欲望。
不過花楹修為低比他好受些。
兩個時辰後,花楹已經汗水濕透了全身,勾出她若隱若現的曼妙曲線。
而裡三層外三層、強守貞潔的寧了之唇色發白虛脫得不成人樣。
發現他能運氣的那一刻,他迫不及待的破開門,踉踉蹌蹌的衝了出去。
花楹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掬起一瓢初春的清水,澆了自己個底朝天。
然後,以她沒見過的慌張姿態朝一間屋子跑去。“
花楹一下子好奇了起來。
直到推開那扇大門,將滿屋的春光一覽無餘,花楹才知道他害怕什麼。
花楹轉身一把捂住他的眼睛,“彆看。”
床上二人得了喘氣的機會,急急忙忙的披上了地上的衣裳。
寧了之惡狠狠扒開她的手,花楹吃痛的驚呼一聲。
雖然兩人已經衣冠服帖,但周圍曖昧的氣息,明眼都能看出來發生了什麼。
沈暮雪欲言又止:“了之……”
花楹笑眯眯的搶過話頭,“沈師叔好。”隨即看向她身後的男人:“這位是?”
其實花楹早就知道了答案。
她身後的是齊修桓,寧了之的大師兄。
原書這時候,他們二人已經結束了,寧了之還在忙著殺死她,嫁禍給他人,自然沒發現這件事。
不過好在,寧了之第一時間就是來尋沈暮雪。
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表麵上冰清玉潔的高嶺之花,沈暮雪在情事在也是這般的放浪形骸。
揭穿沈暮雪的真麵目,讓寧了之趁早死心,也不失是個好辦法。
“我……”沈暮雪支支吾吾的想解釋,又想掩蓋身後的人身份,“了之,我們都是中藥了,發生這種事也無可厚非。”
這時候還想著和自己的備胎男配解釋呢,不愧是原書的海後。
“是嗎?”花楹故作天真的口吻,“我與寧同門就沒有啊。”
沈暮雪臉上的從容有些掛不住。
瞥見寧了之繞過她就要上前一步,花楹伸手攔住他。
寧了之冷冷看著她,“與你無關。”
爆發的前兆。
花楹抱著看好戲的心態聽話的閃到了一旁。
“了之……”沈暮雪突然有些害怕仰頭看著他。
花楹覺得好笑,明明之前是她給了寧了之太多可能性,導致寧了之深陷這段不可能的感情,現在又和常常欺淩他的齊修桓滾在一起。
怎麼看都好笑得狠。
齊修桓擋在沈暮雪的身前,帶著平日的那股囂張氣焰,“你要做什麼,對著我來,彆傷害師尊。”
“沈師叔是中藥了之後變弱了,也輪不到齊同門保護吧。”花楹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出聲。
沈暮雪上前一步,“修桓退下吧,我和了之可能有些誤會要解決。”
“沈師叔有什麼誤會要解決啊?”花楹驚歎一聲,捂著嘴大聲喊道,“我就說沈師叔自製力那有這麼差,剛剛和齊同門滾的那個人一定不是沈師叔。”
“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出乎意料的是寧了之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