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燭，你當真是個瘋子！”

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顧晚燭沒有說話，隻是眸內暗了一下。他收起手裡的玉佩慢步走向那人。

“這些話，你還是到下麵去說吧。”

語畢，他施法將人吊起來，而後一揮手，那人腳下便出現一個水池。池子裡的水是紅色的，並且還在不斷沸騰。

顧晚燭淡淡瞥了一眼池子，將人扔了下去。

……

待他處理完一切回到自己的寢殿時，沈霧燃已經靠在床邊睡著了。

那一刻，顧晚燭的身形微微停頓，就連眸內的情緒也很是複雜，但他終究沒有有所行動。

接下來的幾天，顧晚燭每天都在忙魔界之事無暇顧及沈霧燃。

沈霧燃見顧晚燭忙便開始計劃自己的出逃計劃，奈何，計劃是有了。可門外重重守衛，他根本就出不去。

此刻，他雙手拖著臉坐在銅鏡前沉重的歎了口氣。

難道隻能等死了嗎？

會不會……有彆的方法？

就這樣，他坐在這裡發了很久的呆。待回過神時，已經是晚上。

沈霧燃拍拍自己的臉，在心裡默默安慰一下自己，呢喃道：“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起碼顧……”

話音未落，他的餘光在鏡子裡瞥見一個人影。那人也不是彆人，正是顧晚燭，彼時他手裡拿著一杯茶正目光不明的看著他。

沈霧燃當即一驚，一個手滑碰倒了手邊的茶杯。

顧晚燭見狀放下自己手裡的茶杯，慢步走過來。

“你在怕我？”

沈霧燃沒有說話，可他額角不斷冒出的汗卻出賣了他。

顧晚燭盯了他片刻，眸內劃過一絲不明意味，轉身去了臥室。

沈霧燃見他一走，心裡微微鬆了口氣。但很快，又反應過來。顧晚燭去的是臥室，他要在這裡睡？

意識到這一點的沈霧燃連忙起身追去臥室。

好巧不巧，這時的顧晚燭已經開始脫衣服。

見他跟來，顧晚燭停止脫衣服的手，饒有一番意味看著他。

沈霧燃乾咳兩聲，後問道：“你要在這裡睡嗎？”

聞言，顧晚燭挑了挑眉，反問道：“這裡是我的寢宮，我不在這裡睡，在哪裡睡？”

“難不成……”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緩緩道：“仙尊你另有高招？”

“……”

見他不說話，顧晚燭笑了笑，他一邊脫著自己的衣服一邊說道：“說起來，仙尊以前不也是和我睡在一起，難不成您忘了？”

“……”

沈霧燃的臉黑了又白，白了又黑。

顧晚燭倒也不在意，直接躺在床上。懶散道：“仙尊，勸你快點想清楚，畢竟我這魔界，夜裡可不太平。”

聽他這麼一說，沈霧燃倒是想起來了。他寫過，魔界的夜晚很不太平，總有奇奇怪怪的事發生，有時候還會引來一群鬼魂。

一想到這些，沈霧燃背後一涼。

最終，他還是選擇和顧晚燭一起睡，赴死一般躺在了顧晚燭身側。

夜裡，沈霧燃毫無意外失眠了，他聽著身後人平穩的呼吸聲忍不住回頭去看。事實上，他也確實回頭了。

他盯著顧晚燭那張臉發了很久的呆。

如果……我殺了你，會不會逃離書中的結局？

他這樣想著，手也不自覺向顧晚燭的脖頸伸去。

“你不可以殺他。”

突然，他的腦海湧上這句話。沈霧燃連忙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猛然收回伸出去的手。

他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一時不知所措。

“不可以，你不可以殺他。”

又是這個聲音。

聽到它，沈霧燃隻覺得頭痛欲裂，就連心裡也在不斷湧上酸意。

沈霧燃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具身體在本能的阻止他傷害顧晚燭。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平複下雜亂的心緒。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顧晚燭拽了過去，他本能的抗拒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抓得更緊。

沈霧燃無計可施，隻好放棄。

接下來的幾天，他白天依舊見不到顧晚燭，隻有晚上那人才會出現。

他也想過想彆的辦法逃走，可他沒有靈力，逃走也不知道去哪裡。

於是，他做了一個決定。與其和顧晚燭僵持著，倒不如自己主動靠近他，討好他，說不定他哪天大發慈悲就放了自己。

沈霧燃這樣想著，但現實和他想得根本就是兩個樣子。

這天，他一如既往的在銅鏡前坐著思考策略。片刻後，開門聲傳來，顧晚燭如他所願的走進來。

他坐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桌邊，沈霧燃見他一來連忙轉過頭，可還沒等他說話，顧晚燭已經先他一步開口。

隻聽他淡聲道：“我要跟你做筆交易。”

沈霧燃沒有說話，顧晚燭倒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下去。

聽完他的話，沈霧燃一臉懵逼，滿臉不可置信。

“你、要我做你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