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絕無善終。 “裴桓,本宮咒……(1 / 2)

蕭清如仰起頭,看著裴桓,斂下怒意,依舊眉色姝麗,淡然一笑,漫不經心的說,“你無心無情,本宮無話可說,倒是苦了容相替你受了一堆前朝刑罰。”

話鋒一轉,蕭清如反諷,“你難不成一直瞞著他,讓他有口難說,白白受了這遭吧?好深的心機呢。”

察覺裴桓的神色沉了下來,蕭清如心知自己戳到他痛處了。反正如今已成階下囚,想必是活不了多久,讓她不舒服,旁人也彆想舒坦。

蕭清如諷刺一笑,壓低聲音仿佛誘惑,“裴桓,你難道不想知道本宮跟容相說了什麼嗎?”

“還是說,你以為現在的容相就是個正常人?”

容瑾之受刑之時,為了不讓他死,她特意找了前朝的巫醫給他診治吊命,沒想到還真讓她知道了些彆的東西。

借著副作用這點,她才能摸索到讓容瑾之崩潰的方法。

貌似裴桓,並不知道容瑾之的事呢。

裴桓臉色愈沉,想殺一個人的眼神藏不住,但他忍了,現在動手才正中蕭清如下懷。

他偏不。

“長公主若是勝券在握,又何必與朕拐彎抹角?”裴桓從一旁的火盆裡將燒紅的烙鐵拿起,像在盤算著些什麼,“到底不是詔獄,刑具還是少了。”

裴桓故意揚起聲調,問郭思年,“思年,你說這塊燒紅的烙鐵,長公主能受住嗎?”

其實,蕭清如說與不說,於裴桓而言並不重要,即使她說了,裴桓也不儘然會信。

“呸!裴桓,要殺就殺,何必廢話連篇。”聞言,蕭清如呸了聲,“本宮難道還怕你不成?”

片刻,蕭清如語氣一變,瘋魔般笑道,“裴桓,你求本宮啊,你求本宮,本宮就告訴你容離瞞了你什麼,好不好?”惡心裴桓,她樂在其中。

裴桓動作一頓,忽而將手裡的烙鐵往蕭清如腹部一壓,揚起笑,“不如長公主也求朕,求了,朕就鬆開這烙鐵,長公主以為如何,嗯?”說著,還加重了力度,不見手軟。

郭思年默默偏過頭去,心說陛下千萬彆手下留情。

皮膚灼燒的痛感讓蕭清如難以壓製痛呼,全身發抖,額頭瞬間冒出豆大的汗珠,她雙目通紅,字字淒厲,“裴桓!本宮……才沒有輸!不會輸!”

她親手殺了迂腐的父皇,無能的皇兄,隻要她登基就能換回大梁頹勢,重見曾經繁盛。

她蕭清如是為了大梁,為何身邊的婢女侍衛都在稱讚皇兄大德?她明明親耳聽過父皇和皇兄說讓她和親穩住朝堂。

一樣學四書五經,知禮義廉恥,她不比皇兄差,為何要用她一生來換大梁?酒囊飯袋有什麼資格登基上位?

從沒有人願意站在她身邊!

“哈哈哈哈……”蕭清如大笑,仰頭直視裴桓,怨毒的、一字一頓地說,“裴桓,本宮詛咒你……愛而不得,絕無善終!”

“你就算坐穩高位又怎麼樣?容瑾之照樣是不得好死,你所求所念不能如願,定為孤家寡人!”

“你且看看本宮所說,是否為真。”

蕭清如不笑了,怨毒的目光停在裴桓身上,像是為了讓裴桓徹底被她把控。

她知,容瑾之是裴桓的軟肋。

君王無情,她更以為,裴桓他們的感情並不穩固,憑這三言兩語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等到生根發芽那日,她也贏了。

嘴角溢出鮮血,蕭清如喘著粗氣,竭力掙紮。掙紮的後果是換來裴桓更重的力度,腹部那塊烙鐵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燒穿了般。

蕭清如嗓音淒厲,“裴桓。本宮就在下麵等著,等著看你如何失去摯愛,如何成為孤家寡人!”無比怨毒。

裴桓對蕭清如的咒罵充耳不聞,隻是不斷加劇壓烙鐵的力度,眼底是不可遏止的瘋意,不把蕭清如當場烙死,就絕不罷休。

郭思年後吸一口涼氣,他不曾見過陛下如此模樣,原來人被逼緊了,是真會瘋的。

“蕭清如,疼嗎?疼就對了,你如何對瑾之的,朕今日就如何對你,朕今日得空,可與你慢慢耗。”

裴桓半分不掩飾瘋意,他笑了笑,將烙鐵拿開,換了另一個刑具。

“朕聽聞,十指連心是最疼的。你說,朕今日要是把你的指蓋一塊一塊拔下,會如何,長公主,可要一試?隻是可惜了公主這手。”

蕭清如尖利的聲音穿透地牢,痛呼夾雜著咒罵,仿佛索命的厲鬼,令人不寒而栗。

郭思年站在裴桓旁邊,噤若寒蟬,甚至往旁邊挪了幾步。

他從未裴桓如此模樣,近乎瘋魔。

郭思年一退再退,此時才發覺牢房門口站著本不應該出現在此地的容瑾之,還不知他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容……”

容瑾之麵色平靜,察覺到郭思年的目光,向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郭思年隻能把話硬生生吞了下去,快速撤了出去。

目送郭思年離開,容瑾之又看向裴桓的背影,既不出聲,也不上前,神情難辨。

蕭清如掙紮之際看到容瑾之的身影,大笑起來,“容相!你都看到了吧?看到你的陛下是什麼樣的人了是吧?”她故意說得像二人合夥來算計裴桓一樣。

聽見蕭清如提了容瑾之,裴桓倏地回頭,正好與容瑾之對上視線。

下一刻,裴桓像是犯錯被長輩逮了的孩子般,將手裡刑具一扔,這才收斂瘋意。

“裴桓!被心上人發現了真麵目,滋味不好受吧?”蕭清如的語氣拉滿了嘲諷,左右逢源,挑撥離間。

“聒噪。”許是嫌蕭清如煩了,裴桓反手將放在烙鐵火盆旁的布拿起堵了她嘴。

無視蕭清如的怨毒目光,裴桓快步走出刑房,拉過容瑾之的手,說道,“瑾之怎來了?地牢陰暗濕冷,你身子未愈,快跟我出去。”哪裡還有方才瘋魔的模樣。

語罷,裴桓帶著容瑾之離開地牢。

一路上容瑾之都沒說話,任由裴桓拉著他走出地牢。剛到地牢的門口的郭思年看到裴桓出來,嚇得呆愣在地,不敢動彈。

容瑾之揮揮手,示意郭思年離開,後者忙不迭跑了。

沉默半晌,容瑾之平靜地將信封遞給裴桓,“燕王急信,臣是來送信的。”

沒想到看到了點彆的。

怪不得侍從都不敢去送信,轉而敲了他的房門。

察覺裴桓的興致不高,容瑾之傾身,隻差毫厘與裴桓鼻尖相觸,看著他的眼睛,問,“怎麼了?”

裴桓悶悶開口,“瑾之,你都看見了?”看見他方才那副瘋樣。

仔細一聽,裴桓這語氣多少還帶了些委屈,像是跟長輩認錯的孩子般。

接過容瑾之遞來的信,裴桓拆了瞧,帶上笑,“長姐問你可安好。”長姐他們是念著瑾之的。

隻是瞧到信末,裴桓頓時一噎,心說長姐她真是我親姐姐嗎!

信末,長姐問,‘……你人還活著吧?’

“再過些時日,春耕農忙,瑾之可要與我去瞧瞧?”裴桓把信折好收起,轉移話題。

“看見了。”容瑾之好笑,揉揉裴桓的頭,“小氣,怎麼不讓看?”

裴桓如何,他都喜歡。

“陛下記得回燕王殿下的信。”容瑾之收手,對信的內容並不好奇,但看裴桓的表情就知道裴疏鈺心直口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