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子,淨手。”
知秋端著盥盤走進屋內。
等溫水淨手後,歸君若有所思的問她,“知秋,你是否覺得我這一步做的太明顯了?”
“奴婢覺得不然,抹在杯口,留不下痕跡,像柳夫人這樣精明的人,茶水肯定不會喝。”知秋見歸君仍然有些擔憂的樣子,忙道,“主子不必擔憂,反正這沒個兩月是不會顯現毒性,即使她察覺了,也沒有證據。”
歸君揉了揉眉心,“宮中沒有消息請我們進去嗎?”
“目前沒有,估計要今日午後,主子已經回來三日了,按常理皇後娘娘要表現得大氣溫婉那必然會請。”知秋說道。
許是她們說的太過靈驗,馬上有人敲了敲門。“二姑娘。”是知虞的聲音。
她們馬上噤聲,歸君示意知秋前去開門。
“何事?”知秋開門問道。
知虞眼神不自覺的往裡麵瞟,道,“宮裡來了消息,皇後娘娘請二姑娘進宮一敘。”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不等知虞作何反應,知秋便直接將門關上,氣的知虞跺腳,低聲咒罵,“當了兩天大丫鬟,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了!”
見知秋如此凶惡,歸君忍不住扶額笑道,“你怎麼把自己辦的這麼壞?”
知秋嗤笑一聲,嚷嚷道,“主子唱紅臉奴婢自然要唱白臉。況且您不能說的話做的事便由奴婢來做,潑辣對於奴婢而言也不是個壞詞。”
“你呀你呀。”
歸君知曉她是替自己考慮,失笑,“讓人家記恨去了。”
知秋倒是不以為然,反正她做的是奴婢該做的事,所有都為主子考慮這就得了,其它無傷大雅。
“行了,準備一下進宮吧,柳思思要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愛民待姐妹無隔閡如摯親,這也是為了給她肚子裡的孩子做準備,不過呢對於我們沒有壞處,表麵上姊妹的關係可以達到很多事情。”歸君支著下巴,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眼裡閃爍著絲絲算計。
“人家可是皇後娘娘,嘖。”
——
宮門外侯著一個太監和宮女,見她們馬車到了但沒有動靜。
歸君下了馬車看這兩個宮人,那太監長得尖嘴猴腮,眼神飄忽不定上下打量她,而那個宮女長得肥碩,長得一雙對眼,也死死盯著她。
“這是沈家二姑娘,沈皇後的妹妹。”知秋擋住了二人肆意打量歸君的視線,眼神冷冽的上下掃視他們。
“奴婢奉皇後娘娘之命帶二姑娘進宮。”對眼的那宮女先出聲。
“請帶路。”知秋道。
他們二人冷笑一聲,並排走在歸君麵前。
知秋麵露不悅,正欲說些什麼,胳膊便被歸君拉住,她也隻能後退不說話。
原本走著很快便能到,卻沒想到在宮裡走了一圈又一圈,始終沒走到皇後所在的坤寧宮。
若是歸君沒進過宮也就罷了,奈何她幼時經常同母親入宮,對於去坤寧宮的路還是較為熟悉。
等到繞了第三圈,她終於忍不住,高聲質問,“為何還沒到坤寧宮?”
估計他二人就是在等歸君問出這話,二人相視一笑,對眼宮女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沈二姑娘許久不入宮,這能不能到坤寧宮還得看姑娘的誠意。”
“坤寧宮不會跑,但是奴才會跑。”那個尖嘴猴腮的太監也開口,語氣裡威脅的意思明顯。
“此次出門,我身上並未帶金銀。”歸君卻不讓他們如意,眼神犀利。
這群宮人為虎作倀慣了,專門挑一些背景不深厚的小姐嚇唬。
“這不就是金銀嗎?”那宮女露出貪婪的神色看向歸君耳上的那一對翡翠耳墜。
“放肆!我家主子的東西豈能讓你惦記!”知秋怒斥。
“知秋,稍安勿躁。”
歸君摸了摸那耳墜,仍然是溫婉的笑著,“給你們罷。”
她說著一把扯下了耳墜,動作粗魯直接將耳垂劃破,硬生生扯了下來,一片血痕。
“怎麼樣,要嗎?”她遞給了那宮女。
宮女接過耳墜,沒有料到歸君如此的強硬,心裡有些異樣。
正當她接過耳墜時,身側的太監卻出了聲,語氣中還帶著濃厚的害怕,“掌印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