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船 “姑娘像本王的一位故人。”……(1 / 2)

麵對這樣場景,她也隻是淺歎一聲,轉而問掌舵,“你可知道若是我們不能出發,可是會惹惱皇後娘娘。”

那人知道是因為自己看管不當,才會出了這一檔子事,所以也不做其它爭辯,隻是額角的汗留個不停,咽了口唾沫才敢詢問,“姑娘可否給小的半個時辰,這趕得巧,船上放著備用的也被老鼠啃壞了,小的已經命人去取新的了。”

“耽誤了時辰,你負的了責嗎?”知秋怒視那人,語氣不善。

歸君抬了抬手示意她不要多說,而後略有所思的眺望了周圍,突然眼前一亮,隨後對麵前之人善解人意道,“便也不為難你了,我又去的著急,耽誤不了時辰,我瞧那邊有個熟人,我去借借船,這樣你也不用受罰,我又可以趕路,這便一舉兩得了。”

本來她便是趕時間,恰好現在又有一個更好的選擇擺在麵前,況且沈歸君也不曾說責罰他,那船長頓時喜出望外,連連應答,“多謝姑娘海涵。”

歸君便也不多說,還是朝著視線裡的那艘大船走去。皇後怕節外生枝,給她們的船是一個再小不過的船,但是那大船上的人不一樣,奉的聖命,況且辛惟清家底豐厚也不會坐小船委屈了自己,自然置辦的時候就要挑能符合他身份的船隻。

這樓船堪稱得上宏偉,長約三十丈,廣約十五丈,上下三層,極儘奢華。船上儘數是些穿著下人衣裳的小廝,卻不見一兵一卒。若說這是欽差南訪的船,怕是許多人都不會相信,若說是哪個富甲遊玩四方,倒是讓人更加信服一些。

有幾個小廝蹲在夾板上擺弄著什麼,靠近岸邊。

歸君慢慢踩上橫在那邊的木頭樁子,高聲喚道,“小哥,可否問問這是成安王的船隻嗎?”

那幾個小廝回過頭看向他,眼神迷茫,心底裡在猜測麵前之人是誰,猜來猜去看不大出來,不過其中一個先出聲回應,“敢問姑娘是?”

“我是王爺的好友,可否請幾位到王爺那說兩句,請王爺出來。”她道。

不等那幾個小廝回應,便有一道清冽的聲音傳來,“二姑娘有什麼事兒嗎?”

來人正是成安王辛惟清。

歸君側目望去,見他是從廂房裡走出來,手上還捏著未放下的棋子,看得出他十分的匆忙。她借著知秋的力站穩,眼眸彎彎,“小女的船帆壞了,啟不了航,可否問問王爺是去哪裡的?可否借歸君搭載一程?”

少女音調婉轉,鳶啼鳳鳴,頃刻間便能讓人放下戒備。不過辛惟清吃不上她這一套,但是見她方才那有些失禮的動作,頓時又有些發笑,隻能抑製住嘴角的笑意,“本王是到福建去的,不知道和二姑娘是否同路?”

“這可太好了!”少女高興的拍起了手,步履款款不容拒絕的上了船,“那便多謝王爺了。”

“二姑娘···”他還想說什麼,卻見到她如此自若的神態,便咽了下去,他的尾音勾著笑意,昆侖玉碎般悅耳,帶著溫潤,“你這般大許不合規矩了。”

少女聞言頓下步子,微微偏頭笑道,“那小女便同王爺下下棋吧。”

即使她說的牛頭不對馬嘴,卻沒有人再阻攔她們。因為得到了辛惟清的默許。

這船屬實是大,大到若是將整個王府的人都裝進來,也是有過之無不及。不過花了那麼大的價錢,這當真是陛下的意思嗎?

廂房內靠窗的位置還擺著未下完的棋局,歸君順勢坐在榻上,朝著辛惟清招招手,“王爺,這局明顯白棋要勝出了,可你方才手上撚了枚黑子,不如這黑子的落點便交由我,我來下。”

知秋去臥房放行李,辛惟清的下人又聚集在外麵,廂房內原先還坐著一個慶陽,不過等辛惟清回來後,慶陽便出去了,一來二去屋內便隻有他們二人。人一少了,歸君說話也變得大膽,平常的拿腔拿調已經不能很好的形容她了。

“二姑娘,這黑子處在死局之內啊。”辛惟清聽她有法子,也來了興趣,坐在那人對麵,便道,“來吧。”

歸君盯了許久,慢慢抬手將黑子放下,隨後抬起頭,眨巴著眼道,“王爺你看這個位置怎麼樣?”

辛惟清見她下在了一個毫不相乾的位置上,失笑道,“二姑娘怕不是在蒙本王,這個位置離黑子白子如此之遠,下一刻便要掉出棋盤了,敢問這會顛覆棋局嗎?”

隻要他白子隨便落下一個位置,那這一盤棋便贏了,他隻當歸君是在同他玩鬨,倒也是不在意,便抬手拂了棋盤。

等他這個動作做完,便傳來歸君幸災樂禍的聲音,“王爺,怎麼不等真正贏了的時候才撤棋盤?偏等快要贏了的時候。”

“二姑娘並沒有想出一個落子的好地方,反正這勝負已定,又何須看到結尾?”

“可是若是有人將子落在這個地方,那結局不就不一樣了?”

此時樓船正好啟航,上下晃動間,他仍是看清了歸君下棋的位置,再結合方才的棋盤,這個位置的確能解方才的死局。

不過既然她有法子,為何又要吊著胃口?

許是看穿了辛惟清的想法,歸君又拾起了那枚棋子,攥在手掌心裡,細細摩挲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