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們成親。”(1 / 2)

無影門隻有代號,沒有真名,他們的名字是山石自己取的。

他以為他生在無影門,這輩子都注定是鐵石心腸,他會如岩石一樣硬,於是就有了山石。

山溪的出現是個例外,是他沒想過的變數,可石頭總要挨著溪水啊,於是她就是他的山溪。

隻是那時的他大概沒想到,到頭來他真的會栽到小丫頭騙子手裡,被她薅走金磚頭,又為她金盆洗手。

隻想和她年年月月,朝朝暮暮。

山石仰頭,虔誠的望著他的心上人,一字一頓,極其認真的開口,道:“山溪,我們成親吧?”

山溪胡思亂想的思緒戛然而止,水色的眸光現出明顯的呆滯來,傻愣愣的望著他,似乎在想剛才聽到的究竟是什麼。

“我們成親。”山石沉聲重複,“原本遇見時就要同你成親,可那時怕嚇到你,也怕是我多想,而你本不願意。”

“我願意!”山溪急聲打斷他的話,“我願意啊。”

山石緊抿的唇角勾起,像是鬆了口氣,他原本以為山溪會遲疑。

他小心翼翼,又儘量語氣輕鬆,調侃道:“怎麼一點也不矜持?”

“矜持能當飯吃嗎?”山溪應的理直氣壯。

山溪不矜持,從她舔著臉硬要接近那時冰冷冷的他時,他就該知道,這人是個臉皮厚的。

臉皮厚也沒什麼,兩人間總要有個臉皮厚的,這感情才能開花結果。

話音落下時,兩人間的氛圍突然靜止了,靜默的望著彼此,幾秒之後,倆人都感到一絲羞赧。

山溪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緊張地攥緊他胸口的衣料,微闔上眼。

男人的吻或輕或重地壓在她眼上、唇上、脖頸上……來回地輾轉,奪走了她全部的意識。

整個人渾渾噩噩地被抱到床上,褪去衣衫……

在最混沌的那一刻,山石在她耳邊低喃:“我們注定是要在一起。”

一句話忽遠忽近,山溪茫然地抿抿了乾澀的唇瓣,從鼻腔擠出一聲貓叫似的嗯。

屋內暖意散去。

山石心滿意足地摟著懷裡的小人,他平複了下呼吸,緩緩開口,欲中帶著沙啞:“我原也是想和你一起過閒雲野鶴的生活。我想等一切安頓下來再和你說,卻沒想到你這丫頭拿了我的金磚頭,一聲不吭就走了。”

他停了片刻,又繼續,“還是那樣死無全屍的慘烈。”

那事是假的,是她一手操辦的,但每每想一下,還是會心驚膽戰。

山溪往他懷裡蹭了蹭:“我好好的在這裡,哪裡也不去。”

山溪抬頭,吻了吻他的下巴,又繼續說:“我太笨了,我想不到好辦法能遁走師門。”

山石垂下眼,輕啄了下:“有我在,你整日都想點什麼?”

男人嗔笑的口吻是絲毫不掩飾的寵溺。

“想你的金磚頭呀。”山溪咕噥了句。

這話是真心話,她最愛錢了,有錢才有底氣。

山石撐著坐起身,非常嚴肅的望著山溪,看得她一陣發寒,仿佛又回到了初見麵時,這人冰著一張臉,仿佛所有人都欠他的。

山溪心裡有點毛毛的,小聲問:“怎麼了?”

“山溪,我有個問題很好奇。”山石問。

山溪不解地歪歪腦袋。

“若我死了,有棺材板嗎?”

山溪腦海裡飄過一句話,人死了,還要什麼棺材板?直接入土,和山河融為一體唄。

“沉默說明……”山石的眼睛危險地眯起,“沒打算買?”

被戳破心事的某人,飄遠的神魂瞬間歸位,嘴硬辯駁道:“買呀,當然要買呀,還得給你辦的非常隆重才行!讓我想想啊,就是城裡有個……”

出殯的班子以及後麵的‘暢想’被山石的一聲嗯打斷。

他手掌往下用力,把人重新按回胸口,說:“算了,身後如何都無所謂,身前和你朝朝暮暮便好。”

山溪乖順地趴在他胸口,困乏地低吟:“是啊是啊,珍惜眼前人。”

她渾身酸疼,不明白同樣是做完運動,她的師兄怎麼還這麼有精神,能摟著她聊些有的沒的。

過了片刻,山石一本正經的問:“山溪,你是一點也不怕我了。”

“啊?”山溪詫異一瞬,困乏的情緒瞬間散了,連忙接道,“怕的怕的,怎麼會不怕你!”

“我很凶?”

山石眉頭擰出山,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山溪一下子看不明白,但隱約覺得這人是在逗她玩。

“哼,你凶不凶,心裡沒數嘛!”山溪嬌氣的嗔責他。

“在夫人麵前,我永遠都是小綿羊。”山石把人摟在懷裡,溫柔低喃。

山溪嗤嗤笑出聲。

“等開春,讓人選個黃道吉日,把事辦了。”

“好啊,就按著你的意思來。”

顯然,此刻的山石很有表達欲,他繼續說:“如果沒有你,我或許就一輩子在無影門了。”

山溪隻想睡覺,心不在焉的敷衍他:“嗯。”

“你起初很怕我。”山石說。

“嗯。”山溪心裡回他:我裝的,因為小白兔會讓人放鬆戒心。

“後來會小心翼翼的問我要這要那。”

山溪嗯了聲,心裡繼續回他:因為你事事有回應,我就得寸進尺了呀。

山石悶聲笑了:“突然多了個小尾巴,有趣也挺煩。”

‘煩’這個字一落下,山溪瞬間又來了精神。

她撐著他胸口坐起,凶巴巴地湊近,食指戳著他的側臉:“你敢嫌我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