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這麼沉,簡直任人擺布。
徐添又想起先前那一幕,要真被小流氓撿走……他皺著眉歎了口氣。
擔心人著涼,把莊心恒衣服上的汙穢衝走後,他給浴缸放了滿了水。
莊心恒淩亂的發絲在水中散開,漂亮的麵部輪廓完整地露出來。
徐添試圖把人撈起來些,讓他頭枕在浴缸壁上。
手指穿過水花剛觸碰到脖頸的肌膚,他被那溫度一燙,動作僵了僵。
他垂眸看著莊心恒,
近距離下,纖長的睫毛上掛著細小的水珠,皮膚在酒精和水溫的作用下粉嫩紅光一片,一路從臉到脖子,到喉結……
纖弱又乖巧,看上去很好欺負的樣子。
徐添不自覺放輕了呼吸。
要把這樣一個渾身滾燙、散發著荷爾蒙的身體貼身抱起來、扒光,還要再給他穿上,
嗬,這他媽什麼破事啊!
他不禁再次懊惱,為什麼要管這種閒事?
硬著頭皮將人撈起來,徐添立刻鬆開手。
但莊心恒體溫很高,這樣水裡泡久了也不行。
“醒醒!醒醒!”
“再不醒,我就脫了!”
還是毫無反應。
徐添木著臉,閉著眼伸手探過去。
可一想到剛剛那滾燙觸感,手在半空中又縮了回來。
他想了想,最後轉身從洗手台的抽屜裡找出一把剪刀。
對著T恤的下擺,“哢嚓”一刀,然後“嘶——”地一拉,莊心恒的黑色T恤在他手中撕裂成兩半。
這樣,衣服脫好了。
修長的脖子與身體瞬間連城一片,暴露在柔軟水波中。眼前春光乍泄,徐添不自覺滾了滾喉結,飛快把臉彆到一邊。
“喂喂,醒醒!”
他再次拍了拍莊心恒的臉。然後手被揮開了。
徐添皺眉道:“再不醒,我就脫褲子了?”
莊心恒睡得死沉,還是沒有反應。
……
給莊心恒擦乾水換好衣服,徐添額間浸出了一層細汗。
他走到淋浴下,打開冷水……
大約又過了十五分鐘,張嬸收拾乾淨上來,浴室的門正好打開。
這位先生換洗乾淨後,站在明亮的燈光下,麵龐後愈發的俊朗。
他頭發帶著水氣,目視著前方問:“房間在哪?”
張嬸看著他懷裡被打橫抱起的小少爺。浴袍鬆鬆垮垮,手腳大片皮膚都露在外麵。
可彆感冒了!
張嬸愣了愣,忙道:“這邊,這邊!”
穿過過道,她打開房門,“這間就是小少爺的臥室。”
然後抬抬手,示意徐添進去,自己卻退回了過道。
對上徐添的目光,張嬸:“小少爺不喜歡我們擅自進他房間,我就站這裡吧。”
說著她這才想起來,“哦哦,我給您開燈!”
這小子不喜歡被窺探,徐添也沒有興趣。他抱著人直接進去,“不用了。”
過道的燈光,隱約照亮房間輪廓。徐添抱著莊心恒徑直走到床邊。
床架很矮,即使床墊再厚,高度也不到膝蓋。
莊心恒看著清瘦,但一米八的個子體重擺在那,加之醉酒,整個人顯得越發的沉。
徐添彎著腰小心將人放下,把他毛茸茸的腦袋挪到枕頭中央。
床鄰著窗,月光淡淡灑進來,照亮著莊心恒的睡顏。
有一撮鬢發大概是剛剛抱著,不小心蹭到了他的唇間。
徐添兩指輕輕將那發絲撥開。
動作間可能有些許的癢,莊心恒睫毛輕顫,嘴唇抿了抿後,依然呼吸均勻。
這睡著之後乖乖軟軟的,像換了個人似的。
徐添不禁想,平日要是也這麼聽話,該讓人省心不少。
睡袍領口寬大,徐添給他攏了攏,這時莊心恒兩條手臂忽然搭過來。
徐添貓著腰,猝不及防被他一帶,跌到床上。
莊心恒被重物壓到,皺著眉側身讓了讓,徐添便從他身上滾到裡側床上。
什麼東西?徐添瞬間感覺背上被東西硌到。
他抬手抽出來一看,是後厚實的精裝書。《安徒生童話》幾個燙金大字在月光下閃著暗沉的光。
這麼大了還童心未泯?徐添皺了皺眉。
他打趣地看向莊心恒,目光卻忽然滯住。
莊心恒身上那浴袍本就隻是隨意地披著,剛剛一晃動,這下全開了。
從鎖骨一路向下,在黯淡的月光下,漂亮的身體朦朧又真切。
徐添頭疼地閉上眼。
他立刻從床上跳下來,將童話書放在床頭。胡亂給莊心恒扯過薄毯蓋上後,轉身便往外走。
張嬸見他忙完出來,跟上去問:“先生您喝杯茶休息一下吧,餓不餓,我給您煮完麵呢?”
“不用了,告辭。”
徐添快步下樓,走出宅子。
“汪汪——”那條邊牧大叫著從自己的小房子裡跑出來。
“噓——”徐添衝它比劃,安靜。
狗子齜牙咧嘴依然大叫個不停。
真是和主人一樣麻煩。徐靠腳步停下,和它對峙著。
誰知狗子湊近他嗅了嗅,卻又不叫了,轉而搖頭擺尾起來。
徐添:“……”
月光下,他在那毛茸茸頭頂撓了一把,快步走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