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和蔣浣請了假,打車,買機……(1 / 2)

永不落地的風箏 暴竹 2604 字 9個月前

和蔣浣請了假,打車,買機票,我拎著隻有巴掌大的小包和電量隻有三十四的手機,踩著點登上了最快飛f市的飛機。

那年走的時候那人站在人潮裡,告訴我要飛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來。但也是這人,在許多年後的某個夜晚終於在昏昏沉沉間將我喚回。

飛機的推背感像是一個開關,像那年她推我走的力道,也像命運推趕我的力道。窗外城市的繁華慢慢成為微小的燈點,細碎的,黃色的,仿佛過去的二十多年,而今,燕歸巢,隻有盈盈的燈火和一顆滄桑的心臟。

一個多小時之後,我抵達療養院,那個女人躺在病床上,一雙精明的眼睛終於溫柔,仿佛一切防備與傷痕都消失了。

“原箏,來”她沙啞的聲音像施咒,我無法控製地靠近。

終於走到她的床邊,她的眼角都是淚痕,終於像以前一樣伸手握住了我的。仿佛過電一般,我的舌頭打結,喉嚨發酸,一句“姑姑”怎麼都發不出來。

七年,我們分離了七年,這是怎樣的時間,我們分彆時明明都決定做自己人生的勇士,卻在七年後的今天,即將枯死於世事與可怕的固執。

“我的原箏,過的好嗎?”她問得輕,對我而言卻有千斤重。

我說不出聲,她隻是輕輕拍了拍我的手。

“原箏,對不起,我和哥哥一樣,都沒有顧及到你。我們都死於愛情,可是世路這麼長,卻隻能讓我的小箏一個人走。真的很抱歉,原箏,真的對不起。我這些年昏昏醒醒,但是總會夢到我讓你走的那天是那樣絕情。我以為隻有愛情了,我忘記我的小箏也隻有我了。對不起,當年……是你替我承擔了不該承擔的恨。不要承擔了,小箏,以後不要了……”

眼前的女人仿佛瘋魔了,從床上費力地掙紮起來,握住我的雙肩,緊緊抱著我,仿佛又犯了臆症。

“原箏,原箏,你不要替我們活,你不要繼續走我的路了,彆追趕我們,去當原箏,去愛去恨,去找一個對你很好很好的人,過平凡的一生。

原箏,我不該裝作看不見的……

原箏,你不該承受的……

我不該,不該同意的,我養你原本是為了愛你的,是我忘了,是我忘了……”

耳邊的呼吸聲漸漸微弱,擁抱的力度越來越輕,我才終於開口:“我都知道,是我願意的。”

抱著我的手臂瞬間僵硬,她推開我,一雙眼睛瞪得很大,灌滿了震驚與無措。她的淚不上不下地卡在眼眶裡,就像是演戲正到動情處被喊了卡,唇色慘敗,抖動不止。

我緩緩撫摸上她的額頭,臉頰,嘴唇,下巴,然後卡在脖頸,握住。

“這次呢,條件是什麼?讓我繼續當他的玩物,然後呢?給你股份,還是讓你進張家祖墳,還是接受你成為他的繼母?”

我的手緩緩施加力道,享受著她此刻的惶恐,無措,張皇失措。

我貼著她的耳朵輕輕開口“媽,遊戲結束了。”

眼前的女人驚恐地翻著白眼,昏過去了,我按了護士鈴,不急不緩地擦去她臉上的粉底。

世界上最後一個期待她回頭愛我的人消失了,或者說,我對愛的最後期待消失了。

醫護人員魚貫而入,我退出房間,看著背靠在牆上的男人,淺淺笑開:“你該同意的,這些年她怎麼也能得個安慰獎的,張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