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原地 可衣角被拽上的時候,酒辭安還……(1 / 2)

自從出了山洞,一路走來,酒辭安所見的植物已由無胚的一片藻類變成高級些的多細胞植物。

一時心生感慨,便“心想詩成”:

樹又柳綠

花又桃紅

是人又已少年文禮,亦而於聚

殘黃塵上

枝漸無餘

半為零仃首度半季,匆匆彼離

......

“酒辭安,你知道我耳邊彆的是什麼花嗎?”

葉歸暖走在前麵問他。

酒辭安看了一眼,

“鬱金香。”

葉歸暖回頭,輕快地蹦跳著扯了一下裙擺,

“那你知道我這一身像什麼植物嗎?”

酒辭安在心裡念叨:

短衫青綠,馬麵裙花展黃色條紋。

可是卻是在想不出像什麼植物來。

隻得作罷,回答一句不知。

“是鵝掌楸啦,葉片頂部平截,猶如馬褂的下擺;葉片兩側平滑略微彎曲,好像馬褂的兩腰;葉片側端向外突出,仿佛是馬褂伸出的兩隻袖子。並且它內二輪花瓣狀黃綠色,基部有黃色條紋,可不就是我這一身嘛。”

葉歸暖言罷,隨手輕輕摸了摸發間的花。

酒辭安腦中漸漸浮現出鵝掌楸的樣貌來,

“中國的鬱金香?”

他記得好像在哪見過說鵝掌楸因形似鬱金香,而得此殊榮的。

“是,不過我並不喜歡稱它為‘什麼什麼的鬱金香’,鵝掌楸就是鵝掌楸,”

說著,葉歸暖踢了一粒小石頭。

那小家夥淺淺地飛了一秒,又落在地上。

“萬物各有形,萬物各有性,誰也不能是誰的替代或是類似。不過,鬱金香和鵝掌楸我都很喜歡。”

酒辭安本垂著眸,聽了葉歸暖的話,抬了眼看著身前姑娘的背影。

忽然覺得人不可貌相,感知深淺全然在心,思想多少隔層皮就像躲起來一般,非得自行揭下給人瞧瞧,彆人才能真正知曉真境如何。

葉歸暖又笑了笑,

“鵝掌楸還喜光,你去溫和濕潤的地方能見到它。 ”

兩人就這樣繼續走著。

隻是連隻鳥影都沒有,這並不符合野外常規環境。

酒辭安漸漸發現周圍環境由開始的濕潤變得越來越乾燥。

真是好生奇怪。

正當酒辭安要開口說明自己的疑惑時,一陣狂風忽然襲來。

這風裡裹挾著沙粒,不禁刮的人立不住,臉也生疼,真可算是“無地自容”。

“酒辭安,風也太大了!”

葉歸暖彎了胳膊,將前肘擋在臉上,低著頭吃力地對酒辭安說。

酒辭安也被風噎的出不上氣,

“確實,還臟。”

他的確是嫌這風的灰塵氣息太重了。

平時下雨天,即便是穿著鞋,他也會感覺地上的水會透過鞋子沾到他腳上。

於是每逢下雨天出門,他都會潛意識地把腳趾緊繃起來走路。

或許,

這樣能使他得到一點心靈上的安慰。

......

這周圍也沒什麼結實的大樹能讓他們抱一下的,兩人隻好強忍著。

酒辭安同學嘴裡小聲地默默念叨著:

快點結束吧,一切要到頭了;

結束了,風停吧;

都結束了,毀滅吧......

可風不僅沒停,連降低程度都吝嗇地不肯施舍,反而是變本加厲,來的更猛烈了。

這一下,兩人直接被吹離了地麵,與風共舞。

“啊啊啊---我的花!我的鬱金香!”

“啊啊啊啊啊---什麼東西纏著我的腰!”

......

枯色,翠色,隻在反掌之時便能有萬千變化。

呼呼,蕭蕭,怕不是昏深,掩著的金光琉璃。

原來,在飛上天掙紮的刹那,就有藤枝纏在酒辭安和葉歸暖的腰部,並把他們拽了下來。

而葉歸暖的鬱金香,那可憐的小東西也被纏著送了回來。

“一股鹹味。”

酒辭安立刻感到環境氣味的不同。

不過這次,不隻是他一人獨享,葉歸暖也感到空氣裡飄著一股淡淡的鹹味。

兩人環顧周圍,發現這裡星星散散落根了些枝條細柔,姿態婆娑的樹,枝上花開如紅蓼。

地麵有一層“殼”,葉歸暖用手指抿了抿地麵,又用鼻子聞了聞,

“哈,是地麵有鹽。”

酒辭安聯係了周圍荒漠狀惡劣的環境及花開赤紅的樹,思索片刻後開口:

“應該是怪柳。”

“怪柳?這樹?”

葉歸暖指著身旁的樹問。

“嗯。檉柳是可以生長在荒漠或鹽堿地的植物,生命力頑強,可以將吸收的鹽分排出,排出的鹽分晶粒落到地麵遇水變乾後會形成一層堅硬的“殼”,從而抵擋風沙,”

酒辭安邊說邊蹲下身看了看地麵,

“我想,地上的就是它們排出的鹽。”

“山柳赤而脆,說的就是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