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指揮員 他是誰,我又是誰…(1 / 2)

輕微的撞擊聲接連響起,景策屏住呼吸小心地環視四周。

被提升過的視覺,在此刻發揮巨大作用。

他可以頂著刺痛眼睛的強光,透過透明牆幕觀察原本深藍色調的實驗室環境。

和常見的實驗室不同,走廊兩側的房間內都像被戰火洗禮過般,地麵上有褐色的液體乾涸,到處充斥著燒焦的味道。

景策側身,以極其彆扭的姿態鑽過半封閉的閘門,走進最近的一間。

一進門,他便看見全金屬操作台上被混在一起的試劑,溶液在昏暗的光源下呈現出詭異顏色。

似有腐蝕特性的藥水順台子流到地下,給原本平整的地麵腐蝕出不規則的坑窪。

隨著嗆人的氣味越來越濃,景策不禁屏住呼吸,在內兜中掏出綁帶給自己口鼻遮住,生怕可疑氣體被吸入肺中。

隻是他這一通操作又帶起陣陣灰塵,那些小東西會越過精神屏障,附著在特種人脆弱的圖景之上,帶來一陣刺痛。

哨兵無奈,隻能閉緊眼睛來阻隔這實驗室中沉積的飛灰。

直至空氣變化,他重新睜眼後才順著繼續向內走去。

結果還是一樣。

操作台上的試劑和儀器大多被人粗糙砸爛,少部分被糅合在一起像是要融合成毒劑未果。

景策想湊近些看那些被模糊的標簽,一抬腳差點磕到地麵上被踩碎的電子屏幕。

電子屏幕是很古早的型號,他撿起來擦拭幾下,按了開機鍵毫無反應。

但眼尖的哨兵在一塊凹陷下的位置發現了線索,是有一個明顯的G字母標誌。

又是G?

景策驚詫,不成想這個組織竟然有能量運行如此大的一座試驗場…

想到這,景策渾身都被激起顫栗。

他小心地將殘片保存好,選擇繼續朝前走去,他的目標是存檔資料的隔間。

隔間內,可以清楚地看到有堆未燃儘的紙質文件,那上麵被畫滿了不同波形,不是專業醫師很難了解其內容。

但景策也不需要全麵了解。

他耐心地翻開碎紙片,常年收取報告單的經驗讓他迅速定位出代表身份的文字部分。

其中有些詞彙和名字他有一點點熟悉,此刻天真的哨兵還猜測這堆是一些典型治療案例。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想簡單放過他。

就在他不停地翻閱之下,偶然不起眼的一張紙卻直接將他釘在原地。

【041號實驗體 - 景策 】

怎麼會有自己的名字…景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很想質疑,那資料上的出生日期比他本人要早了三個月。

可殘缺不全的頁麵看下來,真的無法說服自己,這世界上還有另一個精神領域缺失,毫無精神力的特種人“景策”存在。

所以說,他經曆過的一切竟隻是實驗的一部分嗎?

是人為編造的困境,是冰冷數據的具體化,束縛了他十八年的生命。

這個認知一旦進入哨兵腦海,即刻在他腦域中引發一陣狂亂的海嘯。

自己也是和林漪一樣的實驗縫合體嗎…“景策”這個存在隻是被科研人員雜糅在一起的角色嗎…

景策捂著腦袋,一個個襲來的問題讓他感覺好不容易新生的精神領域快要炸開。

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一串串數據如走馬燈般在眼前閃過,讓他又陷入新一輪的夢魘。

“啊啊啊!!!”無法忍受的哨兵驚叫出聲,四肢開始不受控製地在兩側亂擺。

他一個趔趄差點撞翻一旁的工作台,任憑廢物在旁滾落也沒迫使他停下動作。

過大的情緒波動很快被纏繞在身上的拘束帶所捕捉,遠遠超出閾值的數據引來更加強有力的電擊。

本是以防外一的東西真派上用場,電流火花順著景策身體攀附而上,直至陷入皮膚之中。

他此刻可沒有力氣反抗這般疼痛。

因為一直沒摘掉的金屬口/枷被電光附著後收緊,哨兵隻能用雙手扣住外拉,以大口呼吸到空氣。

這似乎成了死循環,精神刺激和外部攻擊使景策情緒極端亢奮,而極端情緒又會帶來更猛烈的攻擊。

最終,與本能抗衡的景策失去意識。

他翻著一雙被淚水洗淨的眼睛,緩緩倒在地上陷入沉睡。

與此同時在星係的另一邊,他心心念念的人在實驗室中“騰”地坐起。

那人舉起手,不敢置信地活動著各個關節。

而後環顧四周,像是以全新的視角第一次窺視這個世界…

“你醒了,秦向導。”

在秦愉辰麵前的儀器中,傳來十分清晰地男聲。

他十分刻板地介紹當前情況,“這裡是第三治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