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沉睡嗎? 在這方麵,它果然還是行……(2 / 2)

他們都不在這個小鎮中工作。

即使有些人一家三口都住在這,但孩子也不會上學,而是假裝像個正常的少女一樣,穿著校服,卻完全不認識是附近哪個學校的校服。

人數有些太多了,導致小鎮上的原住民再次上演了一出「睜隻眼閉隻眼」。

隻要我假裝沒察覺到就不會出事。

大家在身為普通人的這一身份上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一般不對勁的東西都不會主動提及,更彆提主動靠近,於是雙方就這麼一直相安無事著這麼幾年……

但是,東方朋子看著窗外的景色,陽光明豔,風和日麗,這棟原本溫馨的房子裡卻讓她感到空蕩蕩的。

她難得地有了些迷茫。

“爸爸……你說,他們會在做些什麼呢?”

東方良平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正想說些什麼,轉過頭看見自己女兒的表情,他整個人都一驚 。

東方朋子正在仔細地看著那些“外來客”們。

這是往日絕不會出現的情況。

他心中隱約有了些猜測,對於自己陪伴了幾十年的女兒,他東方良平張了下嘴,卻隻是歎出了一口氣。

他釋懷地笑了下:“那就走吧?”

“……爸爸?”

東方良平:“本來我們家也就四口人,既然這樣,我們就去接他們回家吧?”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添亂,但是孩子們現在生死未卜,他們已經坐不住了。

女人驀地起身,椅子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響,她極為高興地露出一個笑容來,燦爛又富有朝氣:

“那我先去收拾行李,爸爸你去問一下他們吧!”

既然和尤娜有關聯,那這些“外來客”們,指不定知道他們的現況。

而這件事,由身為公安的東方良平去打聽會更加合適一些。

雖然是前公關了,因為東方良平已經退休了。

……

尤娜的身體又開始不舒服起來了。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渾身發疼,但這一次格外地猛烈。

尤其是胸口處,鼓噪著什麼東西一般,絞得厲害。

閉上眼,她縮在了車坐墊的沙發椅上渾身發抖。

女孩的身軀是背對著所有人,麵朝角落裡自閉似地抱住自己的身體,幾乎形成一團。

毛茸茸的長白發從頭頂順著細幼的後頸而下,墜到後背披散著,她疼的渾身冒冷汗,手裡死死捏著一根紅色綢緞用以慰藉。

連帶著腦仁一起疼了,鑽心地疼痛,像是有上萬隻螞蟻在不斷啃食著大腦,她一時間精神恍惚,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

那些迷霧一般的記憶足足占據了回憶中的大半,尤為嚴重的就是來到那不勒斯的前三年。

她僅僅隻記得部分零碎的,有關於登上飛機前一天的記憶。

以及關於如何增進咒術「無下限」的方法。

她是如何開發出來的,其實一概不知。

細細抽氣著,即使再輕微,零碎的痛呼被咽下,也會被察覺到又幾分不對勁。

她的呼吸即使放輕了,但脊背起伏的頻率太過於急促。

“尤娜醬……?”

男人擔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似乎湊近了你,木質調香氣若隱若現地被尤娜呼吸進鼻腔內。

“你怎麼了?”

他的大手撫摸過女孩的脊背,溫暖又柔和,本該能很好地讓她的心平穩下來,能夠好像即使再疼痛,你都能暫時忍受了。

但……

她無端地,感到了驚悚。

尤娜想起了自己之所以與他相識,相識之後又為什麼一直相處下來。

“……沒事。”

女孩擠出來一絲笑容,蒼白的小臉蛋日益消瘦,卻依舊能稱得上是一副好皮囊。

她的紅色眼眸中已經平靜無波,宛若一潭深沉的死水,照不出一絲光來,完全死寂。

“可以先讓我一個人呆著嗎?……我很快就能緩過來了。”

說著這樣惹人憐愛的話,梅洛尼一把抱住了她,動作輕柔地攬在懷裡。

“啊……尤娜醬,真是堅強。”男人的下巴蹭了蹭女孩的發頂,溫聲道:“再多依賴我一點也沒有關係。”

“……好。”

很難受,這個懷抱很炙熱,尤娜閉上眼,想起了多年前那冰冷的體溫。

如蛇一般吐著浸了毒汁一般的話語,蠱惑著她不斷動搖。

啊……梅洛尼。

你還是差了點啊。

在這方麵,它果然還是行家……尤娜輕笑了一聲,隨即咬住唇,又鬆開,疼痛讓她難以再多動彈,於是也懶得掙紮。

在風的呼嘯聲中,艱難地捂住了心口,陽光撒在身上,她卻一點也沒有感到什麼溫度來。

已經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是在沉睡嗎?還是說……

它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