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與尤娜 肉類也是她最為、也是……(1 / 2)

無論裡蘇特他們說了什麼,尤娜都呆呆地沒有反應,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這或許是被稱作「陰影」的記憶所帶來的後遺症。

她從小便沒有得到過親情,麵對像是在雪地中行走久了,出現在麵前的小屋,以及屋中溫暖的「壁爐」——也就是新的家人們。

她從來都是坐在壁爐周圍,仰望著裡麵熊熊燃燒的,能夠將她整個人化開的能量,想靠近,但不能靠近。

她身上的寒冰能夠被溫度所化開,但化開後從身上源源不斷落下的水滴,卻能澆滅這來之不易的暖意。

她從來都是在任務的間隙繞繞到杜王町裡,一年中能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就足以讓她感到甘甜的滋味,能夠吊著她,不斷地往咒術界老橘子們希望的方向走去。

然而,或許是時光太久,麻痹了她的感官。

又或許是家人們長久地關注著她,在意著她,即使不在身邊,也無微不至地在手機上與她聯絡著,愛著她,讓她渾身浸泡在了溫泉中一般,鬆懈了下來。

愛是能夠改變一個人的。

她從極度渴望關愛,變成了一個更加健全的人,更有安全感的人,不再覺得自己是這世上的浮萍,而是覺得自己有了根係,生長於杜王町中,在全世界奔跑。

尤娜覺得自己想要更多,因為「愛」而帶來的配得感,讓她思考起了自己的人生與欲求。

她發覺了自己對金錢並不是很感興趣,她對生活質量的要求也極為不在乎,她更加不想去在乎彆人的眼光了。

因為無論她是怎樣的她,杜王町的家人們都能夠接受她,所有的一切,即便是她當初差點走上不正確的道路,希望拉著這個世界一起沉浸在虛無與荒誕中,變成自己的提線木偶……

他們知曉了這一切,也依舊接受了她。

無論是她的悲痛,她的偏激,她的暴怒,她的異常,她的扭曲……

他們通通接受,在她最糟糕的時候,安撫了這個即將變成野獸的怪物。

怪物被很好地包容了。

她迷茫又惶恐,生怕這是一場遲早要醒悟的夢。

但他們實在是太過溫暖,她沒有辦法從中逃離,甘願沉淪於此。

於是怪物如同老橘子們的預想那般,渾身鋒銳的尖刺,反骨,通通收了起來,被融化,被改變……變成了一個「人」。

有著羈絆,有著弱點,有著在乎的東西,有著想要的東西,變得柔軟又容易被傷害的、如假包換的「人」。

有著弱點,有著在乎的東西,有著訴求,有著想要的家人……並不是錯的。

錯的是那些用你能夠被擊破的地方,用你拚命保護的地方來攻擊你的怪物們。

那些野獸,就像是嗅到獵物氣味的樣子,尋著美味到讓他們垂涎欲滴的東西所在地,不斷地、不斷地……進發。

直到它們得到了它們滿意的東西。

……

“嘟嘟嘟……”

不行,電話完全打不通。

伏黑甚爾的耐心並不好,他掛掉了第三個電話,手從小腿處往裡一掏,從腿部的黑色戰靴內側摸出了一個顏色灰撲撲的小袋子……

這個小袋子像是某古國的物件,上麵的收口由兩個細細的帶子牽住,往兩邊一拉即可收緊,將物件在內存放完好。

整個袋子呈現灰色調,在這種時候很容易給人不太好的落敗之感。

仿若蒙了塵的一切,洗不淨也逃不開。

這樣的錦囊,會是破局的關鍵嗎?

伏黑甚爾眯了眯眼,淡白色的煙霧從帶疤的唇中吐出,擴散在這片充滿硝煙與血腥味的戰場上,氣味完全被蓋住,完美混雜在濃烈衝鼻的作嘔味裡,沒有一絲能被人捕捉到。

“哈……”

錦囊裡是一張紙條,上麵還文縐縐地用筆墨寫上了幾個字,字跡不是她在五條家的那種秀氣精致的小字,而是龍飛鳳舞的、仿佛完全不怕男人能不能認出來那般——

「打這個電話call他過來,保準藥到病除。」

“哼。”

男人從喉嚨裡滾出一點意味不明的聲音,綠色的瞳孔在這方天地裡泛著極亮的光。

“還知道自己在犯病。”

這次電話倒是很快就通了,當然,再讓伏黑甚爾毫無目的地乾等,他會直接拋下手機立刻衝到意大利找罪魁禍首,要她好看的。

這個計劃,本就在危險的邊緣狂歡,而計劃最關鍵中心的主人公還是心智並未完全成熟的小鬼,即使她天賦異稟、武藝高絕又如何?

經曆了這麼多,也總是成長了吧。

“喂。”

那頭的人聲音冷淡,甚至語氣有些簡潔到讓人覺得聲音的主人心情不好。

不過伏黑甚爾並不在乎這些,他早就在答應某個還未成長起來的小鬼、參與進這種極為危險且不穩定的計劃中時,就完全瘋了。

小鬼雖然心智未成熟,但有句話還是說的很對的。

「你以為你逃得過嗎?如果他們對我下手,下一個就是我的同類、也就是另一個怪物——你了。」

「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難道不會在你身上發生嗎?」

「我們是這麼地相像,請你來幫我吧……甚爾。」

「為了所有想要的一切。」

「我知道我需要成長,而你要做的,就是讓我在這次幾乎一輩子都不可能出現的磨難中、輔助我熬過難關。」

「我將會迅速成長——這是災難,也是曆練,更是我踏上自己的道路中最完美的磨刀石。」

「如果我活了過來,他們就再也壓不住我了。」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我將直上青雲,撥雲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