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深好生伺候著鐘禦琛,晚上還親自下廚給鐘禦琛熬了一鍋皮蛋瘦肉粥,色香味俱全,簡直可以與五星級大廚做的相媲美。鐘禦琛吃了一口,笑著調侃道:“比你以前做的黑餅有進步。”
顧宴深臉不紅心不跳說:“那是小時候不會做飯,現在我長大了。”
“確實長大了,會的東西越來越多了。”
一開始顧宴深還沒體會到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隻當是鐘禦琛在誇他廚藝進步。看見鐘禦琛蠢蠢欲動的手以及手腕上活動的手銬時,他才明白鐘禦琛這話是什麼意思,登時覺得臉特彆燙,但是又不甘心被鐘禦琛比下去,他厚著臉皮到:“你想試試嗎?”
鐘禦琛反問他,“這難道不是在試嗎?”
顧宴深臉軟嘴硬,嘴上一點不服輸,臉早就紅了八百年了。
忽然敲門聲響起,顧宴深把皮蛋瘦肉粥放到一邊,走到門口借著貓眼看來人是誰,當看清那人的模樣時,顧宴深臉色一變,周遭的氣壓都冷了下去。
來的人不是彆人,而是周寂銘,鐘禦琛的下屬,他認為的情敵。
他也不知道怎麼說,現在滿腦子都是周寂銘進出鐘禦琛戰艦的畫麵。雖然知道隻是商量計策,但還是難受。如果當時他厲害一點,是不是就可以取代周寂銘的位置,成為鐘禦琛的心腹。
雙子星、珠聯璧合、強強聯手、天造地設……多麼美好的詞,都是用來形容他們的。而他隻能靜靜的做個旁觀者。
明明在那之前,是他們最配。明明他是被愛者,最後卻變成了旁觀者。
不甘心。
卻又無能為力。
他在軍營中的那七年,每次前方告捷傳來喜訊,營中級彆高一些的軍士就會議論。
說,這次能夠戰勝敵軍多虧了鐘禦琛和周寂銘的配合和計謀,如果沒有他們這場戰爭會怎樣怎樣的……作為α星球的人來說,聽見戰爭勝利,他是開心的。可是作為顧宴深來說,他是不開心的。
因為他的哥哥和另一個成為了彆人口中的“珠聯璧合”。通過那些軍士的議論,他會猜想,周寂銘每天晚上都會進出鐘禦琛的戰艦。然後兩個人從天明聊到天黑,找出最佳作戰方案,製敵取勝。也有可能兩個人也會徹夜長談,看著明月說那些心事……
他也想衝到前線,甚至代替周寂銘的位置,隻是他不行,他答應了統領官無論立下多大的功勞都隻能做一名籍籍無名的小兵。
也就意味著他隻能隔著邊境線偷偷地望著鐘禦琛。
茫茫無儘、黯淡無光的星空,他看了七年。
敲門聲一聲蓋過一聲,最終響起沉穩冷靜的聲音:“開門,我知道你們在裡麵。”
顧宴深也知道大概是鐘禦琛吩咐了什麼,不然周寂銘不會知道他的住址。他開了門,紅茶清香撲麵而來。
顧宴深倚在門框上,漂亮的桃花眼像是鍍了一層冰霜,語氣更是不客氣,明知故問:“哪位?找誰?”
“鐘少將。”空氣中已經嗅不到紅茶味了,周寂銘輕飄飄看了他一眼,“他在這裡。”
“在又怎樣,你是以什麼身份來我這裡把他接走呢?現在在我家,他是我哥,不是你的將軍。”因為在自己的地盤,知道鐘禦琛被自己鎖在家裡,顧宴深底氣十足,堵著門口勢不讓周寂銘進去。
與鐘禦琛的有關的事,他總會變得很幼稚。
兩人無聲對峙,氣勢誰也不輸誰。直到穿戴整齊的鐘禦琛出現在他們的視野心中,僵持的局麵才有了改變。周寂銘先看到鐘禦琛的身影,恭敬道:“少將。”
顧宴深聞聲轉身,鐘禦琛手上什麼也沒有了,他才後知後覺原來鐘禦琛在耍自己,鐘禦琛完全有能力掙脫手銬。顧宴深唇瓣蠕動兩下,想問問又不敢問,隻能眼睜睜看著鐘禦琛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真像個傻子啊,以為金絲籠能困住鳥,結果被鳥耍的團團。
路過他身邊時,鐘禦琛特地貼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私密的話。
鐘禦琛舉起幾百斤重的東西都不費吹灰之力,更何況一個小小的手銬,稍微動動手就能掰斷了。能讓高飛的鳥兒停下不是一個人有多大的本事,而是鳥兒向往,才會有停留。鐘禦琛隻是想讓顧宴深開心。
鐘禦琛站在門口,笑道:“回見。”
顧宴深的臉突然就紅了,整個人像蒸籠開鍋冒著咕咕熱氣,周遭都是粉紅色的泡泡!因為剛剛鐘禦琛路過他身邊的時候碰了他一下,手腕上帶著那副手銬,隻是中間的鏈子被擰斷了。鐘禦琛還說,“等我回來再陪你玩‘捆綁囚/禁’遊戲。”
因為有旁人在場,鐘禦琛的聲音壓得極低,悶鼓一樣的聲音在耳邊回響,時不時化成電流從耳朵鑽入他的心臟,滋滋啦啦電個不停,整個心腔乃至肺腑都酥酥麻麻的。
顧宴深心想,這下完了,他被電糊了。
為了證明自己糊得沒那麼徹底,顧宴深特意找了自己的多年好友葉思昀。兩個人在酒吧碰麵,葉思昀左擁右抱玩得正開心,一個奶香炒瓜子味的omega正用纖細的手給葉思昀喂葡萄。
顧宴深嘖了兩聲,端著自己的酒十分卑微的躲到一個小角落裡,唯恐這些亂七八糟的信息素沾染到自己身上,他是有家室的人,不能和這些人胡混,他潔身自好,表裡如一,隻愛鐘禦琛,天地可鑒。
顧宴深一遍遍給自己心理暗示,他是乾淨的,不乾淨的另有其人。
葉思昀叼著葡萄,臉上那是春意盎然,“今天怎麼沒跟你那好哥哥在一起。”
“你怎麼知道我們晚上要玩捆綁遊戲。”顧宴深笑,臉上的春情不比葉思昀少,“我說不行,不能這樣……我的好哥哥偏不,怕我不儘興,非要跟我玩,還說什麼隨便我怎麼都行。”
“艾我草!?鐘禦琛能陪你玩!??”葉思昀猛咬一口葡萄,汁水迸濺噴得哪裡都是,身邊的omega卻不敢嫌棄,還一個勁的誇葉思昀厲害,葉思昀威猛,聽得顧宴深渾身起雞皮疙瘩,還不如自己的媳婦抱著舒服。
“能啊,他可願意了。”
“…………”
葉思昀無法想象那張麵癱臉是怎麼說出那種話的,果然,還是他不懂小情侶之間的情趣。他露出一個十分佩服的表情,“果然還得是你啊宴宴。”
“他一回來你們就搞上了,說實話宴宴,你那天說的有事是不是偷著和鐘禦琛私會去了?”葉思昀笑得賊賤,“小燈一關,衣服一脫,小嘴一親,唉我去。”
“你知道就好,”顧宴深的嘴角忍不住上揚,葉思昀是人,葉思昀都承認他們的關係了,就等於所有人都承認他們的關係了。他就說有心事找葉思昀準沒錯,“你有沒有什麼好一點手銬推薦,那手銬都把我哥的手腕勒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