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我不準你死,誰敢?……(2 / 2)

借著微弱的光,衛夏煙看到了這輩子為數不多的恐怖場景。

不知哪裡跑出來的蛇蟲鼠蟻,叫的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全都順著善哥兒的黑靴向他身上爬去。

那些原本看似沒什麼殺傷力的小蟲,此刻變得力大無窮,在對方身上啃噬出道道血洞,而後就順著血洞鑽入體內。

之後的事情,可想而知。

衛夏煙驚恐至極,不由得死死捉住景元白衣衫。

感受到懷中少女似是在發抖,景元白想了想,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害怕就不要看了,煙煙。”

少年的手是溫熱的,輕輕按在衛夏煙的眼睛上,像是很好的阻隔了流動的風,衛夏煙自己捂住耳朵,靠在景元白身上,總算覺得好了很多。

隻是抬起手臂時,衣袖處淡淡的粉末蹭到鼻尖。

她詫異的睜開一隻眼去瞄。

不由得想明白了什麼。

雖然她對香這種東西一竅不通,可景元白時而有興致也會和她聊上幾句。

於是,衛夏煙便知,所謂的香,除了熏香,燃香,還有粉末狀的香粉,種類多種多樣。

不過景元白用的香粉,不是女孩子擦的那種。

她衣袖上沾染的,看著就很像是香粉類的。

但她從不用香粉。

所以,就隻可能是——

衛夏煙緩緩放下捂著耳朵的手,偏頭去看高她很多的少年,不由囁嚅的問:“是你把香粉擦在我袖口上的?”

少年不置可否。

從池塘下的小門進來後,為防生變,景元白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香粉塗在她衣袖上。

衛夏煙知道眼下不該問這種蠢問題,但她還是控製不住問了句:“為、為什麼?”

景元白似是不懂她怎麼有此一問,可還是好脾氣的解釋:“你是我的人,我不準你死,誰敢?”

衛夏煙心中暖流溢過,便轉頭去看已經沒了氣息的善哥兒。

看來這香粉是能夠吸引蛇蟲鼠蟻的?

可為什麼死的是善哥兒不是她,衛夏煙不得而知,總歸,景元白有他自己的方法。

人死透了,那些蛇蟲鼠蟻也消失無蹤。

沒了驚懼的嘶吼,衛夏煙內心緩和了許多,她大著膽子走過去看善哥兒,愕然發現,這人的死相竟和小桃他們很是相似。

隨著那些蟲子離體,細小的血洞便自動愈合。

善哥兒通體透著蒼白,嘴角含笑,好像是被那些蟲子吸乾了血所致。

“這是——”

景元白在她身後過來,淡淡“哦”了聲:“隻是覺得善哥兒配情人香的方子有趣,閒來無事研究了下,隻不過,還缺了些關鍵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這才是情人香?”

衛夏煙一臉迷惘,所以花娘用蓮鳶和雪露配出來的,根本算不得情人香。

景元白輕輕點頭。

少年走上來,用鞋尖踢起那把劍,手握劍柄,從善哥兒衣襟裡挑出剩下一半的方子,而後丟棄劍,將方子展開細看。

景元白懶懶道:“用相愛之人的血曬乾了製香,條件便是這兩人不可破身,方為,情人香。”

衛夏煙聽得有點想嘔,這太殘忍了。

“那這情人香有何用?”

景元白搖了搖頭,把方子揣好。

衛夏煙一頭霧水,還是沒太明白。

景元白點點額角,解釋的更細致些:“方子裡所用的香料,是給蠱蟲吃的,蠱蟲吃下便會自動尋找符合條件的人來吸血,血被儲存在蠱蟲體內與幾味香料融合,善哥兒隻需取出蠱蟲身體裡的血曬乾,煙煙這回可懂了?”

衛夏煙這次點頭點的堅定,算是徹底明白了。

不過再一低頭時,善哥兒的身軀卻迅速腐爛,衰敗的連人形都看不出來了。

衛夏煙怔然。

善哥兒不符合製香條件,而那些蟲子也不是什麼蠱蟲,所以景元白才說缺少了關鍵的東西。

她正要問景元白現在怎麼辦,袁鴻就帶著金欒和銀欒跑了過來。

“公子快看!”

金欒眼尖,幾步跑上來,盯著那不成人樣的善哥兒皺緊眉頭:“這玩意就是傳說中的善哥兒?這能看出什麼呀……”

銀欒也滿眼意外:“這地上的痕跡……是蟲子?”

“哈?”

金欒詫異:“所以善哥兒是被蟲子給啃成這樣的?他怎麼這麼招蟲子啊?”

金欒抬著亮閃閃的眼睛,像是在問景元白。

畢竟現場隻有他們在。

景元白故作思索:“可能是他出門之前,忘了沐浴?”

金欒:“……”

你的意思就是說他太臟了唄。

侮辱性極強。

唯一沒閒著跟他們敘話的袁鴻正在善哥兒身上翻找,沒找到方子,又看不出善哥兒長相,他略失望的站起身來,低歎一聲。

銀欒湊上來,小聲道:“公子,沒法確認他是不是咱們要找的人可怎麼辦?”

袁鴻正待回應,遠處高舉火把的一行人迅速過來。

為首的宋詢怒目看向他們,牙齒咬的嘩嘩作響:“好啊,你們撞破了本官的秘密,本官留你們不得!給我殺了他們!!”